自此一别，经年不相忘

自此一别，经年不相忘。

我仍然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可是在昏沉无睡意的这个晚上，我从床上潦草地爬起来，开始敲下这些字符。不知道会写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会提到谁，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并不介意一一地讲出来。

还记得在许久之前我说过，我爱你，只比爱猫多一点点，可是在昨天睡醒看到一地狼藉之后，我恨不得杀了那只猫。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一些心理变态，情绪的起伏不断让我在某个时间里停顿奔溃，再自我修复。

年幼时我总搞不懂为什么母亲在面对猫时会那么凶，它们只不过偷偷地打开了柜子，然后叼走一些食物，又或者只是弄脏什么东西。每每看到母亲大发雷霆，我都很容易失落下来。

我确信那个时候我是很爱猫的，而且我确信现在同样如此。

但当我回头去看在身后沙发上熟睡的它时，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一起待了一整年之后，它仍然像一个外人。那是一种沉重的疏离感。

而相同的疏离感，我会在很多很多人的身上看到，几乎是没有例外的。我也会去想，这是不是我的问题呢？自怨自艾，没有答案。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于未来有着很漂亮的憧憬。

破旧的老街，墙面斑驳，灰尘，稀疏的树影，指缝的日光，还有拥挤的人群。

拉萨。

漫无目的地歌唱，无目的地流浪，走走停停。

脑袋里的幻想，热情，勇气。

我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丢掉了那些东西，几乎是全部的东西都从我的身边溜走了，但是我毫无察觉，等到我回过神时，脑袋里已经彻底地空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剩下。

自《我那么固执，不是你想要的样子》之后，很多次地想要去写点什么，但最后都没有那么去做，一再搁置，至今已经两个月，我有些不清楚这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浑浑噩噩得像一场不会清醒的大梦，可是说到底，这场梦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你好，之华》是午夜场的电影。还有来回倒的汽车，不安，饿着肚子的我，故作轻松的交谈，稍显清冷的夜，和一九年的晋城。

这是我们的上一次见面。后来我才回忆起来，坐在电影院时，很多次我想要伸手去抓着你的手，沉默不语地去做，腆着脸，毫不顾忌。可最终没有。

而在那天之前不久，我还在想，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那么决绝地在想，以为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一七年的小城是持续了一整年的夏天。美好的误会，只有背影的合照，符合我想象的生活，牵手走过的马路，还有沉默的夜里掉的眼泪。

那是我们的上上一次见面。当时在送你去坐车的早上，我几度出神，恍惚得不自然，后来写短信给你，你的回复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那个夏天我写了很多简短的字句，写满了笔记本，而到今天那些字句还是没能让你看到。

巧合的是，当时我也在想，可能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凶地掉眼泪呢？

再往前一次的见面，需要我好好地去想一想，那是在什么时候呢？其实我都还记得，只一回神便历历在目。

那是在西镇的某个周末，你从北校回来，我们在食堂坐了许久。后来你同室友一起去晋祠公园，我因为叨逼叨放弃了同行的打算。那个时候我还在想，反正时间还有那么多，总还会再见面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那样子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如果当时我把他撇到了网吧去，反而与你同行，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再往前一次的见面，印象很深刻的是，因为搭错车，小a跟丑哥和我徒步走了很远的路去见你。你的短发长长了许多，似乎是刚染了头发。

我们坐在长椅上，他们两个很自觉地坐得很远。我有些记不清当时有说过些什么，但唯独记得你抹眼泪。你说，不知道缘由，眼睛痛。

后来我把那些，写到了文章里边，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听。

再往前，是在你搬校区的那一天，回想起那天，只记得我站在柜子前很沉默地帮你整理衣服。没有讲很多的话，只是你说要我做什么，那我就安分地去做。

如果仍然要把时间往前边去推，我已记不清当时每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已经是在西镇的一年，见面好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在那个时候，我也期待着与你的见面。

很多的片段都会在脑袋里来回转，像电影定格的画面，倘若再一一地去说，恐怕要花掉很多的时间。而你并不喜欢看这么长的文字，我还记得，所以就省略掉一些篇幅。

叨逼叨说，似乎越来越念旧了。而我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是，总回过神去看。

我总间歇性地删掉自己的动态，所以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我曾无数次地翻回之前，看我写给你的留言，写过的短信，仿佛重温那些字句，就回到了写那些字句的当时。

还记得当时小a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都都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却很确认地说是。

我曾说过，等到短信写够一千条之后，就会开口表白，谁成想在某天被你骂过之后，突然脑袋一热就一股脑全部倾述出去。

彼时，我见到你时还不会那么紧张，也可以很自然地讲话，而我总以为时间还很长，这是我的某种错觉，一直等到你匆匆离开南校，再回去晋城，才猛然发觉见面已经成为了一种很奢侈的事情。

我不敢发消息给你，担心无话可讲。不敢拨通电话，害怕听到你的声音又心跳加速，不安而恐慌。

我说，叫你的名字是一件温暖而又羞耻的事情，我提到过很多次，可我有些记不清，上一次开口说“都都”这两个字是在什么时候了。

甚至于，无论你怎样称呼我，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得很怪异。可归根结底，你只会以我名字称呼，或是玩笑的“小鲜肉”

后者已经太久远了一点，恍惚得像是上个世纪发生过的事情，中间早已经经历了几个轮回一般。

在某段时间里，我感觉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实际上并没有，不是吗？连我都出现了这样的错觉，那也怪不得别人会有这种美好的误会了。

母亲，叨逼叨，小西，阿月，几乎是所有亲近的朋友们都曾这样以为。在我回避地解释之后，他们仍然如此认为。

染了似乎不是很漂亮的发色，可是没有告诉你。我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可似乎也仅此而已。

于我而言没有比成为朋友更糟糕的事情了。

我好像还是那么喜欢你，可是好像又没有那么喜欢了。我有喜欢过另外的一些人，可是你说过的，学妹，女朋友，通通都没有出现过。

你在我面前说关于我的将来，却不提到关于你的一丝假设，这件事曾经让我那么耿耿于怀。而到了今天，我仍然难以接受如此的结果，难以释怀，又无能为力。

你不知道的是，我很草率地给很多人讲过喜欢，但唯独在你这里可以信誓旦旦，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仍不觉得像是一个笑话。

那么可笑的。

或许认识你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准确来说，认识你并不是，我们本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并不是现在的样子。我没有喜欢你，便只是朋友。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有些搞不懂喜欢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怎样的感觉呢？我只是在一味地逃避着孤独跟寂寞，以为靠近一个人，就能把那些糟糕的情绪远远地甩在身后。

似乎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结婚于我而言是一件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遇到合得来，可以动情的一个人，恰好两情相悦，这个几率实在太低了，何况中间又要夹杂那么多我根本不会去考虑的世故，以及生活的东西。

可曾经在某一刻，我想过和你在一起的某种可能性，那些可能叫我推翻了之前的全部设想。

所以后来我总是在想的一个问题是，是不是我不够好呢？我的确是不够好，一个糟糕透顶的家伙，除了喜欢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你等不到我一点一点变好的那个以后。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很乱，也很空。你说，写点什么吧。跟在后边的，是你说自己心情不是很好。

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女孩子，虽然我愿意愚笨的，很傻地去做这件事。可我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去做。

我唯一担心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会说错话，而是，在同你讲了那么多之后，又成为一种习惯，然后许多的东西从心里再度死灰复燃起来。

大概你无法想象我还记得多少事情，这意味着你始终在我心里鲜活地存在着，只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很安静，我告诉她，你不要讲话。

我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已经成为一名足够优秀的作家，哪怕只是网络写手，那我也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们结婚吧。

然而不行。

这样的假设，需要我花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完成，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行。

最怕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到想要照顾一生的女孩，这句话说的多好啊。所谓的，相遇太早，而我还不够好。

而我只是在日复一日地消沉堕落，过着颓唐而无望的生活。

回想起来，我那么多次自然而恬不知耻地隔着屏幕说爱你，却没有亲口讲过一次，这真是遗憾。所以，都都，我还是很爱你。所以，无论怎样，你都要很好地生活着，否则，我要多么难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