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晚】
我问:“你对我,是性吗?”
他半开玩笑道:“你啥都没露,性个屁啊性,好歹有点照片才能说我是沉迷于你的美色啊。”
我问:“文.爱啊”(他理解成疑问句,其实我是陈述句)
他回:“咱两文.爱了吗?”
我说:“没有视频,没有语音,连照片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是文.爱是什么?”
他说:“我一直觉得,文.爱就是文字做.爱,不是因为文字产生爱情,你把文.爱升级了。”
我说:“我没升级啊,哦,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既没有”
他打断了我,说:“我的意思是,咱两因为文字,相爱了,笨笨笨,猪猪猪,纯粹的爱情,柏拉图,没有垂涎你的美色,没有垂涎你的肉体,明白了不,你靠文字,让老子爱上你了,懂了不”
“老子爱上你了” 我一个情史经历还算丰富、见惯了情情爱爱的人,以为越婉转越创新的表白才越打动人,但他这种直抒胸臆、简洁直白,倒让我有些抵挡不住沦陷了。那刻,有种幸福上头,呼吸暂停的感觉。5月23日,满是甜蜜地入眠。从4月6日至5月23日,历时一个多月,我成功俘获了他。
【5月24日午】
但是,美好的幸福的,总是短暂的易逝的。也就临到最后一天,他才愿意告诉我,从明天起,他准备回家半个月。知道消息那一瞬,是窒息的,就像过山车,昨直上云宵,今跌入谷底。因为,他,一回家,就会断联和消失。(我只知道他有相亲对象,所以他应该还没结婚。而我曾问过他对相亲对象意下如何,他告诉我,刻意的约会,总感觉爱不起来。)
我问他:“真的对我抱着永不奔现的打算?真的把现实和网络完全隔开?真的对我愿意抛下家乡随你安居不抱任何希望?” 三串问号,意欲了解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是他的感情不够浓烈而不愿奔现?是他害怕互相见到真实的对方而大失所望?还是假如我出现,现实中的他就有了第三者?还是害怕和前女友因异地分手的悲剧重演?
他说:“18岁敢有,现在,我可能没有这个勇气。” 模棱两可,但能隐隐感受到,不是距离,不是异地,不是害怕真相,而是现实,真的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若要我再深究去想,也许他将近成家。(其实我连他真实具体的年龄都不知道。)
我说:“好,我不会再问,不必愧疚,我也抱着永不奔现的打算,最适合你的,就在你身边。” 如果只有我想,我大概不会那么轻易接受。恰好我也抱着不会奔现的打算,不会深深替自己不公,轻描淡写地放手了。但我很贪心,希冀他说想。
他说:“在身边的,才能适合我。”我忽而明白了,那晚我漫不经心地一问:适合的人和对的人,你会选?他其实给我过答案:对的人,怎么会不适合,不适合的人,怎么会是对的人。我忽然有些庆幸,他对我有认真过一霎,因为,他对我说过已经在规划我和他的未来,后又觉得不妥,立马转移话题,带着一丝窘迫。
他说:“对不起,我把梦叫醒了,我们两个的梦。”(脑海突然乱入一段歌词: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从未感到它是如此写实和揪心)
我告诉他:“四年前,遭遇分手,我会在下暴雨的夜晚,去男生家楼下,淋雨一个钟,苟得残喘;也会像你前女友一样,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我欲言又止,因为,人终究会成长啊,他或许可以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我,绝不会。
之后,我沉默了一个钟,想方设法去备份曾经的回忆,最后没了耐心,因为发现自己其实有魄力去舍得。总要给个交代,下午4点,我说:“我想了想,觉得我们更适合把彼此放在罐子里,也许那里,离初心更近,离现实更远,微信,互删了吧。”初心,真的能回去吗?不一定,但离现实更远是一定的。不过,我还是留有余地了,一干二净地道别,太难。
直到晚上10点,按往常,这时我们应该聊得火热,只是,删了微信之后,好像关上了一道门。晚10点45,他先说的:“睡觉”,晚11点15,我回:“晚安”。啊,漫漫长夜。
【5月24日早】
清晨,他看到我的晚安了,回道:一个转身,好像可以消失不见。一个念头,好像可以阻人千里之外。舍不得,拿不起,放不下。” 要断、要舍、要离,亦刺痛着我。无奈,横跨在我们之间,现实的桥梁。
会怪他吗?怪他什么,一直不够勇敢?无论对他的前女友,还是对我。爱而不得,不是不得,而是不克服,不争取。但我又能理解他,设身处地去想,他不能赌。
而我也不可能揭开神秘的面纱,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他雾里看花后完美的我。有些投其所好、迫不得已的伪装,是我最早设下的防线,也是我的退路。
我想起了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爱情,只是比他们幸运,我们还有网络,但又比他们悲哀,我们只有网络。明知网恋不靠谱,我还是爱上了他。5月24日,我确认,我爱上了这个,以云为名的人,如云般,遥远、缥缈、不可捉摸,当他随风飘呀,飘到我以上的天空,成了我的风景,投影在我的波心。
可惜云终将飘走,水终将流逝。我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去过自己的生活。我相信他对我说的:“你还有爱的机会和能力”,我想,世上一定还会存在一个与我灵魂相契相吸的人,值得我去寻觅等待。
【5月25日晚】
半个月,可以发生的事太多了,不忍去想。他可能步入了新的人生阶段,可能不再回来,即便回来了也会冷淡。我也尝试去转移目标,可还是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久便感到无聊、心累。
与其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地等待,倒不如卸载了,眼不见为净,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一个月。不想让自己处于一个悬空被动的状态,去等待一个不期而至的回信,能随时扰乱我的思绪和状态。告诉自己,聪明点,像他一样,从网络抽离,回到现实,给自己充充电,好好生活,归来仍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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