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的很远很远,却忘记了来时的路。
多年之前,当我尚在年幼的时候,爸妈牵着我的手,穿梭于破败的街道,我记得在街道的两边满是叫卖的小贩。一串糖葫芦,一碗香喷喷的豆腐脑,便能心满意足。
多年之后,我西装革履,踏着清脆柔软的皮鞋,走在繁华的市井,内心布满了空虚和无助,我试曾去努力的找回那种久违的感觉,但是时间告诉我回不去了。
我二十几载,兜兜转转摸爬滚打,在清冷高贵的城市寻觅着儿时的理想,可当你真正找到那种向往已久的生活的时候,味道全变了。为什么简单的幸福看似容易,却咫尺天涯呢?我找不到唯一的答案。
我想是这社会的变迁让我不再单纯,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吃饱饭。我在田野里挖来各种时令野菜充饥,那种味道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撒点酱油都感觉是一种奢侈。家里的几亩薄田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不期望年年大丰收,只希望老天爷赏个脸,风调雨顺,粮食够吃。
那时候,从未见过什么现代机械化,一家人,一头牛,弓着腰和黄土地拼蛮力。收了粮食只是第一道工序,压麦子,脱皮,晾晒,然后一麻袋码放整齐。第一口粮永远不是自己先吃,得先上交国家,剩下的才是自己的。每次,我看着垒在一起上交的粮食税,能心痛好几天睡不着觉,那里面可是一家人用汗水堆积起来的白花花的大馒头。
后来,我想着我要走出去,我要为了不为吃饭发愁而努力。我在残酷的社会拼劲全力,只想着摆脱家里那种看不到光的日子。我一不怕苦,而不怕累,终于在异乡扎稳了脚跟,我越走越远,甚至忘了当时出发的目的,整日在大鱼大肉和觥筹交错中迷失自我。终于再想不起用汗水蒸出来的馒头是什么滋味了。
有一年,下起了鹅毛大雪,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加班到大年三十才回到家。我拖着行李箱踉踉跄跄的走到家门前,隔着窗我看见爸妈鬓角平添许多银发,不禁鼻子一酸。那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刚好跨年,等我走进家门的时候,桌子上满是包好的猪肉大葱的饺子,老妈紧闭着双眼,嘴里似在喃喃自语。看到我回来的时候脸上先是一惊,然后急匆匆的到厨房给我下饺子。
那晚我喉咙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难以下咽,还是从前的味道,只是太久没在吃过这一口。我想起了从前的许多场景,年轻的爸妈和那个年幼的我,虽然我们那时候很穷,却那么的幸福。
原来这种感觉一直在我身边,不曾走远,温暖着我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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