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绝句四首.其一
无名氏
藁砧今何在,山上复有山。
何当大刀头,破镜飞上天。
藁砧:原是农村常用的铡草工具,为古代妇女称丈夫的隐语。
丈夫如今在何方?出门在外孤单单。何时才能返故里? 月半就要把家还。
全诗一共提到了藁、砧、山、大刀、破镜、天共6种常见的事物,将它们巧妙地连成了一首情诗,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相思的女子形象。
诗的第一句“藁砧今何在”以问句开篇,“藁”是稻草的意思,“砧”是小木头,古代法场以稻草为席,让问刑之人伏于砧上,再上大斧,所以藁、砧、斧常被连用。在这句里“藁”和“砧”都出现了,只有“斧”字没出现,而“斧”字音同“夫”。所以这句的意思在问:丈夫去哪里了?这是一个会意谜。
第二句“山上复有山”,连用两个山字,这是一个猜字谜,谜底是一个“出”字。这一句也是最容易的一句了。同时这句诗也是一语双关,女子与丈夫相隔遥远,如隔千山万水,一个“复”字道出了她心中的万般无奈和一片相思。
第三句“何当大刀头”是一个借喻谜。古代的大刀都是有刀环的,刀环在此处借喻一个“还”字,这又是一个问句,问的是:丈夫什么时候能回来?与第一个问句相比,这句的意思又递进了一步,而女子的相思也更甚了。
最后一句能猜中的就是高手了,这同样是一个会意谜。“破镜飞上天”,天上的破镜在古人眼中就是一轮半弦月,半弦月升起时就是丈夫回来时。对于这句的具体时间,不少人认为是半个月,也就是丈夫还有15天回来,但小编认为其实这句并没有直接道明回来的日期。首先弦月的指代范围本来就很广,而不写明白正暗示着女子自己也并不知夫的归期,这正是她伤情的最大原因。
这最后5字,既巧妙地回答了丈夫回来的时间,也成功地引入了月的概念,望月思人从来都是相思中最佳的意境之一。这位相思的女子望着天上的残月,数着丈夫归来的时日,此时的一个“飞”字入诗,正是她的一片盼夫心切,可谓十分高明。
纵观全诗,两问两答,问得含蓄,答得更隐晦。一般的猜字诗多为炫技之作,而诗文本身的水准并不高,但这首诗却无论是意境的烘托,还是人物的刻画,都是极为高明的,是闺情诗中的佳作。
202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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