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咸菜肉丝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归家,老妈都会给我做一碗咸菜肉丝面。好像每次回家都是深夜了,在那一天,我总是不吃晚饭,或者只吃一点饼干,胃里翻腾着,叫嚣着要赶快回家去吃那碗咸菜肉丝面。
一个大大的白色陶瓷碗,里面装着细细的面条,蜿蜒曲折、安安静静地躺在碗里,咸菜均匀地散落在面条的里里外外,肉丝铺在表面,闪耀着光芒,面汤上还飘着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油,让人食欲大开。
我一回家,便给了老妈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后问我:“吃了没?”
我便会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没有呢,饿死我啦!”
然后,老妈便会说:“那还吃咸菜肉丝面?”
“嗯嗯嗯嗯!”我使劲地点着头。
老妈走进厨房,我打开电视,将行李箱拖回房间,收拾妥当之后,在沙发上坐不到两分钟,便忍不住要去厨房看看,然后不停地来回走动,和老妈聊着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
面条的香味早已弥漫在空气中,我不停地咽着口水,不停地张望着,早早地拿起筷子握在手心,我的胃不停地叫嚣着,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饱口福。
02.卖豆腐的大婶
因为家在南方,所以不怎么吃面食,偶尔吃面,就像是一种盛大的节日一般让人激动。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经常性的没有肉吃。记得那时候早上经常会有人骑着一辆三轮车,吆喝着:“卖豆腐嘞,豆腐~”,尾音拖得长长的,让整个村庄都能听得见。大人们早已下田干活了,只剩小孩子们一拥而上,围在那辆小小的三轮车旁边,手里攥着三毛钱,四毛钱,若是有人拿了一块钱来买豆腐,那他必得齐刷刷地接受我们的注目礼。
豆腐装在一个脸盆里面,白嫩嫩,滑溜溜的,那位大神用刀轻轻地切上一块,放在秤上一秤,不多不少,然后便将小孩手里的碗拿过去,将这一块豆腐完完整整地放在了碗里,如果冻一般。
有时候人多了,我挤不进去,只得站在外围不停地垫着脚尖往里望着,生怕豆腐给卖没了。轮到我的时候,正好一盆豆腐一点都不剩了,只得委屈地站着,手心里的三毛钱已经被汗给捂得湿哒哒的,仿佛也在闹别扭。
这时,大婶变戏法似的,将那只空空的脸盆撤下,从三轮车里又掏出一只脸盆。只见她使出浑身的劲,将脸盆倒扣在木板上,而后将脸盆揭下,木板上留下了一块脸盆状的“豆腐山”。大婶麻利地切下一块豆腐放在我的碗里,我看着碗里的那块白嫩的豆腐,在阳光下还一晃一晃地反射着光。
“卖豆腐嘞~豆腐~”大婶继续骑着她的小三轮车,慢悠悠地在路上叫喊着。在别的村庄里,也有许多像我这般的小孩们在等待着她……
03.咸菜豆腐
等到晚上,母亲回家时,看到橱柜里安安静静躺着的豆腐,她必定会从一只腌咸菜的罐子里面掏出一把咸菜,来配上豆腐一起炒。
咸菜洗尽之后,放在案板上,剁碎,越碎越好,经常性地,咸菜会飞溅到案板的外面,等到那节奏型的刀碰上案板的声音结束之后,案板周围就会围着四四方方的一圈咸菜沫沫。
打开煤气灶,在锅里倒上许多油,咸菜吃油,母亲总是如此说。翻炒几下之后,咸菜本有的味道便散发了出来。有时候还会丢上一两只晒干的红辣椒进去,这样炒出来的咸菜,带有一点微辣的味道,非常爽口。
咸菜做好之后,盛出一大部分,只留下一小铲子在锅里,继而把豆腐放进去,连续翻炒几下便可出锅。那时的我就站在母亲一旁,看着那锅铲不停地翻动着,不时飘出香味。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苦,不管做什么都是甜的。
不管在外面吃到多少的山珍海味,记忆中的味道始终无法覆盖。有时也尝试着自己炒上一盘咸菜豆腐,却总也做不出记忆中的那种味道,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一回家,便迫不及待地吃上一碗咸菜肉丝面,弥补一下亏待了许久的胃馕。有人说,味道是一个人可以记得最久的一种记忆方式,回家,就意味着吃上一顿记忆中久违的饭菜。
现在,我只想说,想吃咸菜肉丝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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