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水库
生活有时候很奇怪,你越想奋力跳出影子,却越被缠裹得透不了气;越使出浑身解数想把痛苦忘记,却偏偏愈加清晰。我们无时不刻地拖着身子在赶路,累的时候,回头再看看,那一段朝圣的路,依然那么有温度。
时间如流水,掐指一算,已工作了十年有余。这十年,是艰难的“进城”路,也是心理成长历程的十年路。 “苦不苦,二万五。”短短八十多公里回城路,居然走了十年,我曾自嘲:回家的路,竟比当年红军长征多用了七年。辗转腾挪,历经坎坷,终于来到了一所无数次描画的地方,这里离我新建的“窝”更近,可以照顾到自己的一儿半女,这里似乎能嗅到城市文明的一点气息。
第一站 魂牵梦绕的屯升
农民的儿子,从小就和土打交道,时间久了,自然就浑身带着土里土气。机缘巧合,我这土气的大学生还是被分配到离肃州城区达八十公里的屯升学区。初到屯升,看到学校背后美丽的雪山,街上绿油油的大树,内心无比悸动。对未来的无限想象与憧憬,都仿佛化在了来来往往的农用车辆上,都熔在了一张张稚气未脱,对我充满好奇心的脸蛋上。
我是个有故事的人,就好像故事也很青睐我。故事一到我这,总也绕不开我,会节外生枝。还记得刚到这里,欣赏完街上的美景,便立即到学校向校长报道。校长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可以感受到领导的热情,“好!今年又给我们分来了这么多大学生,都很有朝气!”接下来,我就向校长自报家门。几位校长也了解了我的情况。“小伙子,会骑摩托车吗?”我说:“会!”哪里知道,命运又把我向深渊推了一步。就这样,我被分往离中心校更远的一所村上的小学—沙山小学。
远是远了点,不过这里也不错,在这里你永远都不会觉得孤独寂寞。学校北面和西面虽被沙漠包围,可这里的乡亲们一点也不悲观,好像除了他们,再没人知道沙漠边上生活的奥妙。他们每天都是那么悠然自得,热情洋溢,犹如沙漠中的沙子,太阳一出来就火辣辣,热滚滚。
那个学期,天气也是有意思,每到周末就下雪,每次去学校,就是一番考验。穿上军大衣,戴着军棉帽,骑着摩托车顺着312国道一路向东,时快时慢,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到学校后,迎接我的总是热乎乎的水,热乎乎的炉子。有时周末回不了家,学校就不开火,附近也没有饭馆,不过,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吃饭的问题。学校东面的农家里有一位比我年长的大哥,姓曹,曾经也当过民办教师,只要吃不上饭的时候,他就约我去他家吃饭,从不要任何报酬。大多数时候,学校里是很热闹的,只要到了饭点,他家的油饼,你家的包子,总会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在这里,你会感受到一个识文断字的人多受他们喜欢。印象中,那段记忆至今还是那么明媚,那么温暖。
那年秋天,为了整合教育资源,我第一个工作点便淹没在此次撤点并校的潮流中。我随原学校全部人马到了中心校。
屯田永升,这里是个好地方。这里原来设镇,辖东一、东二、东三。、西一、西二、西三、上寨、黄草坝、马营、沙山九个自然村,其中,沙山、马营、黄草坝离镇上较远,约莫五六公里路程,其它村拱绕屯升中心小学。学校不大,也算热闹,当时师生总共也有近七百人。学校虽离城区远,但年轻教师多,那种感觉就像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点一样。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不相识,但都是年华最美,最有激情的时候。回不了家,闲暇之余,我们就会自找乐子。一起徒步去东边马营河大峡谷,一起去沙山爬沙丘,一起去山里看水库。无法回家的悲伤,就会被雄浑壮阔的美景所削融,沙山月、马营滩、黄草坝、西一的山,你会体会到居一地,而观多处的美好心情。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物是人非,岁月不居,回忆过往,感慨万千,故填词一首,留作纪念!
【鹊桥仙. 忆流年】
时光静好,不负流年,戈壁天池漫步。
如歌岁月伴夕阳,忆光阴不曾虚度。
以梦为马,仗剑天涯,辗转重重归路。
轻装上阵趁春风,再回首芬芳四处。
朝圣路上,用心,就会有温度!取经归来,一路芬芳。向东,继续向东。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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