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汇合于房梁,目光缠绕着吊灯的细线,目光漫延在朽烂的天花板,墙皮纷纷跌落。
大风掀动屋檐,大风吹跑太阳,大风切除了枯木的头颅和手,大风压低了群山的瞭望。
一颗污垢的脑袋,两个空荡荡的大洞,扎着一条细弱的脊骨,掩一面生锈的铁监。
脑袋左左右右地摇晃,脑袋上上下下地颠簸,架靠一把吱扭的木椅,倏忽地旋转。
目光贴上房梁,起伏流淌,融合了阳光,变成了阳光,阳光早就死了。
目光是情人的目光,情人的目光是自己的目光,去找找呀,目光外出了。
目光是自己的目光,目光飞涤在屋檐下,经由窗口刺入,盘桓于房梁上。
目光被找到了,目光自由变化状态,一会儿是水泊,一会儿又是泥沼。
两个空荡荡的大洞追望目光飘荡到的天花板的角落,脑袋无法恣意选择旋转方向。
两个空荡荡的大洞,发出了恐怖的叫喊、寂灭的叫喊、欢欣的叫喊、困惑的叫喊。
太阳丢了,太阳被抛出了末日,目光无比光耀刺激,围筑小屋子的钢铁栏杆弯曲融化。
目光点亮末日,末日是无比光荣的末日,燃烧的吊灯炸裂了,土砖墙瓦轰然塌飞为尘。
目光失明后,黄昏窗口前迂回,窗口一下子闭合,目光你往何处?
目光失明了,目光飞过高高远远的、荒凉的山丘,目光,你往何处?
旋转,倏忽地,旋转,飞过了一个山丘,还需飞过一个又一个山丘。
旋转,倏忽地旋转,光明的目光,于后方徘徊又徘徊,飞回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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