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地方,去了一次就会上瘾。
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攻略,哈哈,巍峨的山峦闪电而逝,白云朵朵悠扬飘荡似乎指手可摘,壮硕的牦牛散落在草地里慢悠悠地啃食草料……想想都安逸。
准备出发
十月一日,凌晨2点过就醒了。TMD,我这也太心急了。
迷迷糊糊,在床上辗转反侧到5点,睁眼看到窗外微光若明。跳将起来,赶紧收拾衣服和干粮。
大家都说国庆路上会很堵很堵,而且住宿很贵,还不一定有房;但是有梦想的人,从不怕困难!哈哈哈,把棉被、毛毯都打包好了——我想:要真找不到住宿,可以睡车里。
6点,和侄儿忐忑而兴奋地出发了。计划路线是:富顺——新都桥——塔公草原——八美古镇——道孚——炉霍——翁达——色达——金川观音桥——丹巴莫斯卡——富顺。
康定石锅牛肉首先定位新都桥。果然走得早,一路畅通无阻,风驰电掣一般前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往前,越觉得这条线路很熟悉。“怎么上了雅康高速呢?”——在我意识里新都桥是不用从康定城经过的。听说,康定逢节必堵,真的让人有些畏惧。
跟着导航前进,车流越来越密集。临近喇嘛河隧道拥堵不堪,交警指挥车流绕道318,到大山底下去调头,再上高速穿越喇嘛河隧道。很多车主甚至没有看清调头指示,从高高的山顶蜿蜒盘旋而下,沿着坑洼不平的318国道懵懵懂懂地前进。山顶到山下蜿蜒几十公里,战战兢兢下去再调头,真的是“扯蛋”。
还好 “五一”曾经途径此地上过当,所以在半山腰找到一处虚线,麻利而果断地调头。而其他车辆大多不知所以,到底在哪儿调头还是继续往前,多数是傻傻分不清的,只一个劲儿沿着318向前冲。
我们顺利地穿过喇嘛河隧道,前后绝无一辆车,真的是通畅无比。哈哈哈!“巴适!”昏暗的隧道,寂静的灯光,握着方向盘,沾沾自喜。得意地对侄儿说:“其他人都不晓得调头!都说国庆堵,看一点都不堵。这都成咱们专用道了。”
一路空旷,念念不忘二郎山隧道精彩的天幕,飞速前进。70周年国庆,终于拍到了五星红旗天幕,激动啊!
畅达康定城,车辆寥寥无几,出人意外。看时间11点半,肚子咕咕叫。熟门熟路把车停到康定中学门口(侄女在这里教书),去街上觅食。
看到一家“自贡人家”的中餐馆,莫名有种亲切感。走进去,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一个戴着暗红大框眼镜的姐姐赶紧出来,热情招呼,问吃点什么。“到了康定自然是要吃牦牛肉!”我说。
“石锅红烧牛肉吧。”
哈哈哈哈,想起香喷喷地牛肉,都吞口水了。“一个菜恐怕不够,可以再点一个素菜。像木耳鲜菇是本地特产,完全可以品尝一下。”“好。”侄儿应了一句。
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等上菜,足足等了50分钟,牛肉影子都没有。看到后来的客人陆续都吃完赶路了,有些烦躁,大喊道:“我们是最先来的,都快1个小时了,菜呢?”
“不好意思,石锅要用火慢慢加热,要等久一点。马上就好,我进去看看。”大眼镜姐姐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12点20分,左等右盼,一个很大的石锅终于端出来,放到桌子中间;上面一小撮香菜,下面大块地牦牛肉红烧土豆继续沸腾,滋滋地冒着热气,香味扑鼻。不由自主咽口水,哈哈哈,不能再等了,拿起筷子开整。软、香、滑、劲道,康定牛肉绝不是盖的。
以前在绵阳读书那会儿,学校的伙食团像厉鬼一样压榨学生,菜里肉沫星子都很难发现;那时和一个外号叫“李鬼”的同学都爱看《水浒传》,常常一起讨论英雄豪杰大碗酒肉满口油的生活场景,硬是口水长流;立志以后挣钱了,一定要像梁山好汉一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哈哈哈哈,今天有点实现梦想的感觉,飘飘然!
饥肠辘辘,然后大快朵颐,有滋有味。人生不过如此。
最后吃得肚胀腰圆,实在撑不下了,饭菜还剩下不少,觉得好可惜——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们:浪费可耻!要是在老家,我一定会打包带走的。
翻越折多山翻越折多山
13:20,吃饱喝足,继续向新都桥出发。侄儿自告奋勇开车,我坐在副驾负责拍照。天越来越近,云越来越飘,雪山越来越清晰,路却越来越难走。跟着车流往前,弯道越来越多,坡越来越陡,一个弯、一个坡就是几公里。偶尔看到路边被遗弃的车辆,心生恐惧。所有的车辆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沿着山路往上龟步行进。
在一个垭口,前面的车被拦下来分流,轿车走左边的水泥路,越野车走右边临时开辟的泥路。真的是日了狗,道路坑洼不平,坡度绵延而上,望不到头。走走停停,堵得让人心塞。
真的是道阻却长,夹在无尽的车流里,侄儿可能太过紧张,也有可能氧气稀薄车子动力不足,在陡峭坑洼的泥路上老熄火遛坡,后面的女司机吓得哇哇叫。“干脆下去推一下。”我有点慌了神。
赶紧下车查看,还好车距有1.5米左右;毫不犹豫按到车屁股上,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推,不但没前进,反倒后退两步。望着前后无尽的车流,密密麻麻,绝望啊!
后车的女司机探出头,问道:“要不要帮忙?”
我点了点头。女司机迅速下来,站到傍边,撸起袖子,一起用力。侄儿把油门哄得“嗡嗡”叫,还是没爬上去,又倒退了几步,女司机吓得惊声尖叫,闪电跳开,不禁让人寒毛倒竖。
后车副驾美女见此情形,也下来帮忙。
三个人扒着车屁股,都使出了洪荒之力,油门一声轰鸣,终于爬上去了。本打算说声谢谢,脸都没看清,她们一闪都上车去了。
小跑着想去追上侄儿,才跑两步,腿脚突然沉重得像灌了铅块,尝试了几次,步子根本迈不动。上气不接下气,就像灵魂出窍一样。眼冒金星,头颈四肢沉重无力,耳朵轰鸣;周围的雪山和远处的云朵摇摇晃晃,视线、听觉和思维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时光停止了流失,现实世界在意识里固化、迷茫、空白、远离——当时以为自己的灵魂真的要远游了。
隐隐看到路边好像有护栏,轻轻地摞动步子,慢慢地靠过去,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呼吸……世界的喧闹似乎关在意识之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2分钟、3分钟或者5分钟,终于可以稍稍抬起脖子。轻轻地迈开步子,慢慢地向前。三四十米的距离,足足走了十多分钟吧。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下去,恍如重生——原来初入高原,是不能剧烈运动的。
4:30,磨磨蹭蹭,终于越过山顶。诶呀!我的妈,如释重负!压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再蜿蜒下坡,穿过一段平坦的山谷腹地,看到了一条小溪,溪边草地绵延,牦牛成群。一望无际的车流停在山间,前面有人倒车回来。一打听,说是新都桥出车祸了,今天下午是通不了的,只有调头回康定。悲催啊!
正在犹疑不定,在路边见到一位脸色黝黑的大叔举着一个“住宿”的纸牌招揽客人,告诉我们:离新都桥只有17公里左右,在这里住宿明早赶路不怕堵车的。
路上打听得新都桥的住宿,都说翻倍涨价。同路的一位驴友,帮我们联系了一个二人间880元。他还说:“去住宿的时候,要说是拉姆格措的朋友,才能享受这个价格。”我都晕死了,这个价还是朋友关系?滚!
大叔说:他的民宿80元只包住,100元包吃住。所以,毫不犹豫的定下来。他的儿子跳上车,带着我们离开堵塞的主路。越过小河上的石桥,穿过一片草地,就到了大叔家的院子,心有所归的感觉。
三层的藏式阁楼,全木质结构。外饰藏族花窗,炫白砖格外墙面,房顶四角藏式塔尖,整齐矗立。
小伙子把我们带到二楼客厅,进门一眼望到墙上挂着两只怪兽的画像,既像人又像狗,也可能像狼,就是大家所说的人模狗样吧。一只很凶猛,故作威严,另一只估计是母的,富态而高雅,母仪天下的样子。在这温馨的民宿挂这种怪物,感觉很破坏气氛;小伙告诉我说,这是老汉在路边捡来的,其实他也觉得丑陋不堪。
环视屋内,中间一个藏式茶几,四周放着沙发长凳。左侧转过去是厨房厕所,右侧靠墙布满了床位,甚是简陋。进门右侧一间通铺大屋,小伙子带着我们穿过去,走到一个门帘前,掀开。“今天你们来得早,就住这个房间,最好的,可以在窗口看到大峡谷。”我们鱼贯而入,一眼看到正对面和左边红色的窗帘,两张简陋的单人床叠放着单薄的棉被。掀开窗帘,外面果然是一个大峡谷,远处蓝天白云,山脉绵绵。疲惫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小伙子给倒了茶水,让我们好好休息,又出去揽客了。
晚上9点,小伙进来喊吃饭了。出去一看,通铺大屋坐满人,再到客厅,长凳上也坐满了人。男女老幼,足足有30几个吧。大家都端着碗,喝着像粥一样的食物,偶尔咀嚼得“嘌叽嘌叽”响。
折多山小伙子递过来一个碗,一双筷子。我凑到茶几旁的大锑锅前,用小瓢舀了一舀,尼玛,清汤寡水的,里面只剩下几个三角形的粑坨坨。问了一下旁边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才知道是青稞面汤。舀了两瓢,总算撸到两三颗青稞坨坨。唉,来晚了,只有喝点汤汤,哈哈,有盐有味的,但的确很香。这老板硬是抠门,菜都没有一个。
客厅里没有座位,端着碗往屋子里走。经过通铺房间,看到一个大爷蒙着额头,裹得严严实实,不停的呻吟,一位大婶在旁焦灼不安,走来走去。一问才知道,老人严重高反,头疼欲裂,咳嗽呕吐不止,根本不能进食。我赶紧进屋,把自己预防高反的葡萄糖倒了半碗给他。然后叫大婶用热帕子给敷一下额头和太阳穴,同时教大爷调整呼吸——先深呼吸,再匀速吐气,慢慢地平静呼吸节奏。
折多山下坡了饭还没吃完,大爷就感觉头痛减轻了许多。一屋子的人好奇地望着我问:“你真是个热心人,对高反还懂这么多呢?”
“陌生旅途上,大家就该互相帮助啊!”我笑呵呵地说,“其实,都是出发前在网上学的。高反很多来自恐惧心理,惊恐不安呼吸自然失去节率,氧气供应不上影响血液循环,导致器官功能失调,就会感觉头晕脑胀、恶心呕吐;所以到了这边要放松心情、充满自信、慢慢适应,如果老是想着高反,就会降低抵抗力而真的高反。喝了葡萄糖,补充能量,放松紧张心情,调整呼吸节奏,休息一晚,明天就会恢复很多的。”
听我这么说,老两口安心不少,一个劲儿说“谢谢”。旁边几个达州过来的驴友聚在一起吃饭,他们带了各种特色美食,见我只喝着面汤,硬要拉过去一起吃——在那一刻,你会感受到分享的意义是多么美妙。
饭吃过,客厅成了交流互动的最好场所。都来自天南地北,一路风尘仆仆,遇见不同的人,不同的事,都可以分享。当然也可以探讨旅行攻略,有不懂的可以大声提问,总有热心的人来解答。从他们的谈话中才知道,下午翻越又高又堵的山,居然是折多山。我的天!真不敢相信,我们从泥路越过了折!多!山!
十点半,各自洗漱。安睡一晚,各奔东西。
新都桥、塔公草原、八美的风景在路上
6点40分,去往新都桥的道路宽阔,一路畅通。加个油都等了一个小时,扯蛋!心急火燎,怀着期待的心情向传说中的“摄影家天堂”出发。
8点10分,来到新都桥镇,一打听原来新都桥的风景在一条路上。远处高山矗立,云烟缭绕,绕过一个长坡,看到一处观景台,路两侧的杨树渐黄,迎风招展,煞是美丽。在路边刚把车停稳,打开车门,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走过来,手里捏着一沓零碎的纸币,向我说道:“停车5元!”
心里突然有点不爽,这大路边空地,难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宰”?愣了愣,戏谑地问道:“小朋友,你几岁啊?”
“不要你管,拿钱来!”小男孩一脸不高兴,冷冷地说道。
新都桥路上“你还是儿童,是谁雇你来收钱的啊?童工犯法了!”我继续调戏他,“我要告诉警察叔叔。”
“帮我爸收钱不可以哟?”小男孩狡黠的眼神邪恶地瞪了我一眼,又去拦住另外一辆刚停下的车要钱。
突然就没了去观景台的兴致。新都桥的车匪路霸没想到还这么小。乘小男孩和其他游客纠缠的功夫,我和侄儿立马“逃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骂骂咧咧地追出来好远。
一路前行,道路两旁,树木林立,黄叶翻飞;山脚下民居散落,牦牛成群,一地枯黄,秋色浓浓;静谧的海子悠远流长,水波不兴,泛着宁静的白光,游玩的人流连岸边;再远处白云飘荡,高山巍峨,白雾缠腰,缥缈随意。新都桥,风景真的在路上。
塔公草原十点过,到塔公草原。最初的想象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地千里,牛羊成群。而我们看到的只是山地丘陵,草地光秃秃的,在高处设立一个观景台,被开发商圈地收费。一地荒芜,也不见牛羊,买票进去者寥寥。反倒是旁边小山坡上聚集了不少人,对着远处雪山拍照合影。突然,几个邪恶的男子手里挥舞着电棒,跑过来吆喝道:“拍照1张,交10元!把手机拿出来检查!景区购票,上观景台免费拍照!”大伙儿愤愤然,连忙撤退,只有几个胆小的女生老老实实地把手机拿出来让检查交费,TMD,太黑!
简直无趣,赶紧驱车离开。下一站八美古镇。
阳光灿烂,天高云淡,山脚下草枯叶黄,沥青路缠绵于山谷之中悠远无尽
,心情大好。一处山顶溪流缓缓而下,几所红色小房子矗立期间,房子里都有2个类似经筒一样的金色圆筒,不停的转动,好似在抽水,很多人驻足观赏。我跑过去拍照,侄儿去停车。
拍完照打算上车,看到车前围着几个小伙子在指手画脚;侄儿焦灼地望了我一眼,声音低沉的说:“右边轮胎掉下去了,上不来。”
“诶呀,我的妈!”荒山野岭的,当时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笼,凉凉。赶紧跳到沟里去查看,右前轮跌落到旁边沟沿,有几块小石头撑着,另外三个轮胎仍在路面,车子向右前方倾斜,底盘搁在路边高处。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有点手足无措。哈哈哈,天塌下来的感觉。
有两个大叔说:“用大石头垫到轮胎前面,车就可以向前开”、还有一个小伙子说:“恐怕只有报警喊吊车!”
大家嘤嘤嗡嗡地,“MY God!@”,我到处找石头。
有一个瘦削地小哥跳到沟里去,反复查看,他说:“轮胎前面垫石头,肯定起不来,因为底盘搁在路边卡着;右前轮并没有悬空,只是搁在沟沿了,另外三个轮胎在路面,最好的办法是车子后退。”
觉得这小哥说得太有道理了!赶紧让侄儿倒车,轰了2次油门,没倒出去。其他围观的七八个人径直跑到车头一呼百应,往后推。车一下就倒回路面了。谢天谢地谢驴友啊!可是“谢谢”都没说出口,大伙儿都散了。
继续踏上征程,感觉前面的路越来越好走,天越来越蓝,神清气爽!
到八美古镇溜达一圈,甚是失望。都是些新近打造的藏式建筑,缺乏文化底蕴,游客寥寥。
本来计划下一站驱车色达,但是来之前有点咳嗽,到这边感觉更厉害,同路的驴友建议这次不要去。只有改道,直达丹巴莫斯卡。
二挖槽村沟莫斯卡,我们来了
开三个小时,从八美到丹巴县全是下坡,一格油都没用。定好旅馆,决定休整一晚。去吃饭,然后在城里寻找土特产,街上行人寥寥;脚都走疼了,没看到一家满意的特产店。
回到旅馆询问老板,她说:“以前有很多特产店,这两年到丹巴的游客少了,开店的自然少了。”
“为什么啊?”我问。
“前几年,每到过节,人山人海,有的店黑起坑人,扛起大刀黑起宰,吃的、住的、用的都贵,影响太坏了;现在川西线旅游发达,特产都在路边买还便宜,谁还来这边?你刚不是出去逛了么,看看街上有几个人吗?冷秋秋的!唉......”老板说完长长地叹气。
决定明天在路上留意当地特产。
丹巴的海拔降低了很多,到这边竟然不怎么咳嗽,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晚上电闪雷鸣,暴风雨敲打着门窗,舒适地躺在大床上,终于可以安然入睡。六点闹铃响了,还是不想起床。磨磨蹭蹭,六点半才出发莫斯卡,雾雨蒙蒙。
莫斯卡山羊望着要吃东西,不给吃的不走出城几公里上了002乡道,在崇山峻岭中穿梭,都是爬山,一弯一弯绕一弯,海拔逐渐升高,有点晕晕的感觉了。
转一个急弯,上到一个长坡。看到路边一辆众泰suv打着双闪,引擎盖打开,几个小青年在车前团团转。我们“嗖”地一下侧身过去,“可能是出故障吧!”侄儿瞄了一眼窗外问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去看看吧,这深山老林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不定需要帮助;一路上都有人帮咱们,别人有困难能帮就帮吧。”
跑到前面几百米停下,下车去探问。原来还是新车,一路上看到发动机过热报警,实在有些害怕;打开引擎盖查看,只觉得热浪袭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打4s电话却没人接。
我探过去,轻轻敲了一下冷却液壶,好像是空的,再把盖子揭开,直冒烟烟儿。
“没有冷切液!赶紧加上啊。”
“没有带”小青年神色凝重。
“有没有矿泉水啊?勉强可以代替。”
“还是没有。”小青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说。
“去车里给你们拿两瓶来。”跑回去,打开尾箱,躬身取水一回身,“诶呀!”差点撞到一个小女子——居然悄悄跟上来拿水。接过水,她欢欣鼓舞,一边向前跑,一边说“谢谢”。
我和侄儿继续赶路。山路崎岖,实在不敢太快。跑了1个多小时,众泰车居然赶上来。超车的一刹那,小青年按了两下喇叭,副驾的女子把头伸出来向我们大喊:“谢谢哥哥!”
经过一道石桥,进入“二挖槽”村道。只能单向行驶,偶尔还有山上滚落下来的大石头矗在路边,路面山水漫过,坑坑洼洼。错个车常常都要半个小时,有时甚至1个多小时,还好一路风景优美;偶尔牦牛从山坡上溜达到路面,路边河水奔腾咆哮不止,冲刷着岸边树木丛杂,山石突兀,红叶渐渐,草地新黄......
莫斯卡路上一会儿穿越深涧峡谷,一会儿又翻越崇山峻岭,转过一个陡立的弯道上坡,看到一辆变形的普拉多,成色很新却被遗弃在路边,门窗大开,顿时让人胆颤心怯。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
跟着车流穿过一段幽暗的原始森林,前路越来越空旷,白云飘飘逗引我们前进。两侧高山耸立,八字型排开,阳光照耀着山脊的黄色草地蔓延到路边,格外温馨而柔软。
导航提示莫斯卡近了。却堵起来了。蜗牛一样!
近前一看,一辆五菱宏光右侧轮胎掉沟里了,斜靠在路边,几个人围着团团转。有个戴眼镜的胖哥忙着垫石头,试图把车垫起来。
“没有千斤顶,怎么能垫起来呢?”前面的车流慢慢远去,我停下来,走到胖哥傍边问道。
“就是没有千斤顶!”胖哥抬抬了滑到鼻翼的黑框大眼镜,茫然而无助地望了我一眼说道。
“我有!”折回车里拿千斤顶——原车配送的,一次都没用过。递给胖哥,他疑惑地问:“这个怎么用?”
“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哈哈,没事谁掉沟里去嘛。
旁边的小伙接过去反复查看,“上面有图示说明,可以搞。”
后面车又跟上来了,有人不断摁喇叭。我不能久留,但是胖哥都还没开始操作。
“你们也去莫斯卡吧?”胖哥问。
“嗯。”
胖哥一脸欣喜,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我们也是,一时半会儿可能弄不起来,留个电话,用完到了那边联系你,可以不?”
旁边胖嫂、一个小姐姐、一个小伙、一个小男孩,一家人眼巴巴地望着我。
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继续前进。
俯瞰莫斯卡左侧山峦上了一个长坡,穿过一道栅栏,前面一座大山阻住去路。莫斯卡到了!
原来莫斯卡村三面环山,形如一把“太师椅”。
停好车,一个瘦小的藏族妹儿,未施粉黛,嘴唇干涩,穿着灰色粗布衣服,脸色暗淡,拦住问:“要不要住宿?”
“才十点过,住宿太早。晚点再说吧。”
“可以预定呀!就是那个白房子。”妹儿指了指远处的三层藏寨民宿,生怕生意跑了一样。
“要住就来找你的。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呀?”我转移话题,初来乍到寻思探听一下景点。
“现在10点过,山上土拨鼠喂饱都不出来了,你们住一晚,明天9点以前可以去喂。”她指了指村子后山,高高耸立,草苦叶黄,接天连碧。
“其他就没有了?”我觉得有点失望。
“翻越后山,山顶可以看金龙大雪山,但是很少人能爬上去;从我家房子旁边那条路过去,穿过垭口,几公里外还可以看草海或者海子,但是路很难走,全是泥路、乱石。徒步单程三四小时,很辛苦很危险;也可以导游带路,骑马单程两个小时左右,相对安全些。”妹儿淡淡地说道。
“那我们去逛逛看看。”
“嗯,记得回来找我,住宿!”妹儿一边和我们告别,一边抬高了眼神四处搜寻客人。
决定爬后山——当地人心中的神山,山腰、山顶经幡飘荡,气势恢宏。其实我们只希望看看土拨鼠,说不定运气好碰到一只睡懒觉饿了出来觅食的呢。
远远看到三三两两,花花绿绿的人影向上摞动,我们也跟着出发了。草地里到处都是土拨鼠挖出来的坑洞,洞口散落着零星的饼干。路上看到一家三口围着一个洞口,聚精会神钓土拨鼠。小男孩趴在地上,手里提着一根红绳探到洞里,两个大人在傍边直勾勾地盯着。
“有没有钓到啊?”我径直走过去,笑呵呵地问。
“小声点,小声点,不要吓到它了。”小男孩回过头“嘘”了一声,轻声说道。
站在旁边观看良久,土拨鼠并没出来。继续往上走。一只巨大的山羊远远地从坡上下来,径直走过来,靠到身边用嘴掀我的衣角;看到它尖锐有力的头角,我心都揪紧了,吓得手足无措。一对夫妇走过来,告诉我别怕,它只是讨要食物——原来游客长期喂食它们,看到人就理所当然以为有东西吃。畜生和有些人居然有一样的秉性,习惯性得到,就会坦然索取。可惜饼干在车厢里,赶紧闪开。
海拔越来越高,侄儿感觉有点难受,不愿意往上爬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说原地等我回来。
接近中午,日光很猛烈,照得人头晕目眩。我坐到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前进。山上是没有路的,就是乱石与杂草,立立而陡峭,路真的要自己走。
越到上面,看到下面的村子就像小孩子把玩的模具,就连我侄儿的红色帽子也看不到了。呼吸有些困难,不知道是恐慌还是激动,坐在地上远眺雄壮的雪山,拿着手机拍照,瑟瑟发抖。
走几步就要休息几分钟,山顶,还遥远得很,真的怀疑自己能否登顶。前面有个小土坡,哪儿有一方平地,有个美女坐在哪儿拍照;我想,自己也可以爬上去摆个pose留个影。山势越来越陡,只能佝着腰前进,呼吸愈加急促,不停地鼓舞自己:“一定要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
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小土坡,原来心理暗示真的可以给人力量。
首先坐下来,闭上双眼。或许是聆听自己的呼吸,或许是感受气流奔涌的呼号,或者是缓和“高处不胜寒”的恐慌……一睁眼,远处的雪山刺刺地跳出来,壮丽恢弘,夺人心魄。阳光熠熠,白云朵朵,山腰黧黑,山顶白璧千刃,灿灿生白光。太震撼了!张大了嘴巴,真的惊呆了。
身处不同的高度,对外物的感受果然有天壤之别。所以,我们要果断拒绝与观点相悖的人争论。
尝到甜头,决定继续往上爬。旁边坐着的美女提醒道:“上面更高更陡更危险,如果有高反最好别上去;爬上去稍有不慎,站不稳摔下去就麻烦了。”
“累了,休息一会儿就行了。来都来了,不上去不甘心!”我决然地沿着山脊,猫腰攀爬,依然走几步歇息几分钟。山下的村落看起来就像豆腐块,我知道已经爬得很高了。坐下来歇息,眼睑发胀,感觉视线有些漂浮;但是远处的雪山似乎拉到了面前,更加清晰可辨。手机刚拍了2张,“喔豁”,没电,自动关机!
尼玛,辛辛苦苦爬上来,眼看就要到顶,关机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望了望山巅,还有一百米左右,没有动力了。可能有人说:爬上去感受一下高处的景色,铭记于心就很好。哈哈哈,但是只怕太过震撼完美却不能拍照留念,会让我痛心疾首的。有备无患是多么重要啊!
“撤了!撤了!”志丧而心懒,自己都觉得爬不上去了。
经过小土坡,那美女还在原地坐着。山风呼呼叫,阳光照得皮肤刺痛,问她怎么还不下去,她脸色煞白,忧心忡忡地说:“有点晕,看到下面就害怕。”
远眺金龙雪山“那再歇息一会儿吧,我先撤了。”这么高,上来不容易,下去也不容易,谁也顾不上谁;站起来就好像身子要向下倾倒,所以蹲下来,像小时候坐滑板车一样,屁股和鞋着地,双手抓住石块或者枯草控制方向和速度,一段一段地向下滑行。这样感觉不累,呼吸顺畅了许多。
到了山下,看到侄儿脸色洽白,他说头晕,不想在这住,要早点出去。
在村子周围闲逛了两圈,到处都是马屎马尿,污水遍地,臭烘烘的,影响心情。上车准备离开。“千斤顶没还给我们,不打电话问下吗?”侄儿提醒道。
拨出号码,悲催,电信手机,没有信号!网上的攻略说只有电信有网络覆盖。看来,不能太相信网络。
下车向当地人打听,原来移动和电信都没有信号。感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踌躇!东张西望,到哪儿去找一个联通手机呢?司机很多,挨个问,居然找到一个。拨过去,通了,我问:“千斤顶用完没?我们在停车场,打算离开了。”
“好了!起来了!幸好遇到你,太感谢了。马上过来。”
一会儿,胖哥一家人都赶过来,不停道谢。把千斤顶放进后备箱,关上门,打算上车;胖哥凑上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深深地道别:“感谢!一路顺风”,然后一家人挥手而去。
东西拿回来了,但是单行道限行,每隔2个小时才放行一次。坐到车里,静静地等待。
2点30分,车流终于在缓缓摞动。开到近前,才发现在设卡收费,一个车10元,一个一个地收现金,悲催!
“你们怎么不用二维码收钱啊?”我奇怪地问村民。
“什么是二维码?”他懵逼地望着我,示意赶紧掏钱。
出得卡口,如鱼脱网,山高水低不管了,一路飞驰。山还是山,弯还是弯,海拔急速降低,如从高天下九地;来路原来这么陡峭险峻,“上午真的是我开上来的?”很怀疑地问侄儿。
“嗯!”侄儿呵呵地笑我,“自己开过都搞忘了?!”
“不敢相信。但是怎么开上来的呀?”我对自己的驾驶技术一直持怀疑态度的。
去往小金县一路都有塌方小金县爆胎遇贵人
到丹巴县城吃过饭才4点,和侄儿商量决定继续赶路。沿着熊猫大道前进,藏香猪腊肉、野生菌、苹果,一路买买,走走停停。天色将晚,卖特产的大叔帮我们联系一家民宿,两人管吃住才150元,简直太划算了。晚饭有老腊肉、清炒野山菌、土豆丝、四季豆、南瓜汤,味道很不错。老板自豪地说,晚饭吃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饭后硬要带我们去看屋后大山脚下的菜地——在山区,能有一块地的确很土豪。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赶路。很多路段都有塌方,碎石坑凼常见,一路开得蹦蹦跳跳,提心吊胆。
9点过,从小金县出城。穿过一个三面环山的河谷,公路外侧是奔腾的河流,内侧绕着大山蜿蜒前进。山脚下被挖出一片很开阔的空地,搭建一排简易的棚子,山民集中在此售卖土特产。各种菌子、瓜果应有尽有。我们自然不会错过,买买。
小金苹果,闻着都有一股清香味,买了2件放到后备箱。转身又去买菌子,侄儿突然惊叫:“看轮胎!”
定睛一看,右后轮胎瘪的。“什么时候没气的呢?”,冷汗都惊出来了,跑了一百多公里居然没发觉。
有备胎,可是从来没换过。问山民附近有没有汽修厂,都说没有。购物的喜悦一下被赶到九霄云外,茫然无措。
路对面空地上,停着一个卖水果的小货车,有个大叔站在旁边,看上去像个老司机,犹犹豫豫跑过去,问道:“师傅,轮胎爆了,你会换不?”
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把千斤顶放到梁下,把车子升起来,换上备胎就行了。”
我都想说“要不帮我换下”,但是终究没说出口,因为人家要守生意。回去把备胎、千斤顶、扳手翻出来——我要自己换!其实也只能自己换。
可是,千斤顶我都不会用。拿着它看来看去,“牛吃南瓜——开不到口”。旁边卖特产的一个大叔走过来,他说把千斤顶放到车下大梁处,拉钩转动起来,悬臂收缩就把车顶起来了。
除了白马王子,大家还看到了什么?摸摸索索在轮胎旁边放好千斤顶,尝试着转动拉钩,车子真的慢慢升起来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许多。
但是,要把坏胎取下来又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用力掰那个六角扳手,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纹丝不动。侄儿试了一下,摇摇头走开了。我又拿起扳手,换了一个角度用力,还是掰!不!动!真是扣脑壳!
一个藏族妹儿,皮肤黝黑,略施粉黛,盘着发髻,估计有二十六七岁,凑到跟前,不容置疑地说道:“你根本没用对力,来、来!让我试试看。”心想:“男人都搞不动的,一个女娃儿还有办法么?”
藏族妹儿撸起袖子,露出壮实的手臂。不由分说,直接从我手里把六角扳手拖过去,蹲下去,深吸一口气,鼓一把劲,只见她满脸涨得通红,连掰两下,还是纹丝不动。“哎呀,我的妈,不得行!”妹儿撂下扳手,尴尬而羞涩地站到旁边去了。
难道这轮胎就取不下来了?只有在这里当山大王?
无助+渺茫。眉头紧锁,焦人啊!
山谷之中,人生地不熟,真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啊。踌躇了一会儿,又拿起六角扳手,埋头继续捣鼓。“手掰不动,用脚蹬嘛!”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应该是摆摊的藏族大妈看不过去了。我心想:“双手都掰不动,一只脚怎么行?”所以假装没听见。
藏族妹儿又走过来,说道:“我妈喊你用脚蹬!试一下。”
“用脚怎么蹬哦?”我表示怀疑。
“让我来!”把六角扳手套筒套到螺帽上,她飞起一脚就蹬过去,“看嘛,这不是动了么?剩下的你来。”
依着这个方法,果然爽利,很快就把5个螺帽下掉。换上备胎,犹如大石除脱一身轻,感觉天朗气清啊!
为了表示感谢,打算照顾藏族妹儿买点东西。
“还是照顾你做个生意,有没有松茸?”我走到摊前,笑容可掬地问道。
“只有苹果!先前你在旁边都买过2件了。”妹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有点尴尬,捏捏诺诺,不知如何是好。她反倒坦然地安慰起我来:“不买没关系,帮忙又不是要你买东西!就是好玩而已。放心,没事!”
我连声道谢,然后去隔壁买了菌子继续赶路。侄儿说,得赶紧找人补胎,备胎是上不了高速的。但是山区人烟稀少,那来补胎的呢?
翻过巴朗山达维补胎上归途
一路颠簸,一路寻觅,10点过,到了达维。在街边总算找到一家补胎店,卷帘门半开着,喊了很久,出来一个中年大叔,睡眼惺忪。我把胎扔地下,急切的问:“能补吗?不知道怎么瘪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反复查看,从外胎取下一个铁卡子,“就是这个祸害,已经嵌到内胎里;发现得及时,能补。幸好不是在高速,你们运气好啊!”
大叔一边工作,一边闲聊。听说我们是自贡人,愈加亲切,原来他的儿子在自贡理工本硕连读,很牛X!大叔很自豪的样子,慢悠悠地说:“我经常都给儿子说‘年轻人有空就该到处走走,增长见识,整天窝在家抱着手机,不像话’,你们这样出来跑跑很好,也是体验生活;这边山区民风淳朴,可不比外边大城市的人,心机重重,处处防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都不用担心被骗被坑。”自贡富顺,算不算大城市哦?我硬是汗颜得很!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
肚子饿得咕咕叫,问大叔当地有什么好吃的特色美食。“到了达维,不吃牛肉汤简直白跑一趟。这边的正宗牦牛肉,才34元/斤。”他笑着说,“前面有一家老汤店很不错,带你们过去尝尝。”
到了店里坐定,老板却说:“早上牛肉卖完了,饭也没有了,只有牛杂汤。”
15元一碗的达维牛肉汤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反正是饿了,饿得吞口水那种,有得吃就行。几分钟牛杂汤端上来,很大的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怎么没有辣椒蘸碟呢?”我们很奇怪。
“所有佐料已经放到汤里,不需要蘸碟。”
晕了,这吃法有点特别。入乡随俗,嚼一口牛杂,再喝一口汤,竟然麻辣鲜香,味道果然爽歪歪。这牛杂汤可真是干货,牛杂很多,汤很少;加了三次汤,最后吃得胃胀肚圆,仍然吃不完。
这么大碗的,以为起码得25元/碗;最后结账,2碗才30元。难以置信,达维一碗牛杂汤的分量要顶咱们老家四碗。
回到汽修店,轮胎已经补换妥当。老板说补胎加另外三个测胎补气,一共四十元。感觉有点小贵,但是又想:过节有人给补胎就不错了。
爽快地付钱出街,外边却堵起来了;大叔生怕我们发生擦刮,站出来帮指挥错车。上到主路,摇下车窗,就像故交挥手告别,真的不可思议。
在车上,侄儿数落我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句话,你起码说了四次,明显告诉人家不懂行情。不然肯定要不到40元。”
觉得侄儿的话多有道理的,看来他比我更适合经商。但还得安慰一下他:“我们是出来玩,人家却在为我们服务。多付一二十块钱不碍事。爆胎了依然安然无恙,能平安到家就是我们最大的好运了。”
我的精神胜利法,平衡了侄儿的内心,他听着默默点头。阅历不够,不明白“天下事,得不可尽得,失无从尽失。”——行走江湖,不要只看到自己失去的,更重要的是看到自己获得的。
巴朗山上云雾缭绕从达维出发,多是穿越山谷。一路植被繁茂,怪石嶙峋,山岭俊秀,以前见过的国画经典原型原来在这里。紧赶慢赶,到四姑娘山接近中午,雾气正在慢慢消散。听巴朗山过来的驴友说,那边阳光灿烂,天公作美,正是观看“云海”的最佳时机。所以短暂停留,随手拍几张,飞叉叉地赶过去。弯弯延延,爬上巴朗山,“云卷云舒”第一次跃入眼帘;气流有涌动,云层分上下,翻滚如蛟龙,延展如画卷,或浓或淡,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卷或舒,真的是瞬息万变,震撼得让人目瞪口呆。以前只以为“云卷云舒”是一个词语而已,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翻过巴朗山,路况越来越好,归心似箭。在外奔波几天,想家的念头如此浓烈,父母在,果然不适合远游。
回家以后,我妈、我姐就说旅游是找罪受,浪费钱,还不如买点鸡鸭鱼肉来大家吃一顿,硬是让人语塞啊。
那么旅游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旅行并不能带来现实的物质利益,只是把自己放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际遇陌生的人、陌生的事;放下防范,卸下伪装,对陌生的前路充满期待,勇敢地交流,真诚地互助,大胆地探索。
在路上,你真的可以遇见另外一个自己,所以不如说,旅行就是一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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