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发觉他不对劲的。”
什么也没说,只是越喝越多,然后平静的躺下,像是睡着了,又像是离开了。
言语是苍白的,讲不出那种情形,心跳还有,但神志已经离这个男人远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雨越下越大,摆在面前的是几根干净的串子和数瓶空荡荡的玻璃瓶。
老板说,看着心里发酸,可是帮不上什么忙,想要叫他进来躲躲雨,可是他伏在桌案上哭了很久很久,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件单薄的白衬衣,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一个人。
洗练过的嘴脸仅有酒精的余味,清晨中路过的行人不嫌事大把他拍了下来,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琐屑,是那张黑白照片的残片。
新闻铺天盖地而来,流言蜚语四起,人们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那些不知羞耻的嘴脸里处处是阴险,狡诈的笑容,在他们面前,他的悲欢不值得一提,他们早已当他是条无所谓的落水狗,用他们习以为常的言论去痛打。
“你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同样类似的情景,还在全国各地无数偏僻角落里的大排档里上演着,总有人,而且是男人居多,总会选择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点上几盘东西一个人静静的喝闷酒。他们面无表情,你甚至从他们习惯的一杯一杯酒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麻木不仁,是最贴切的词语。
如果他们不喝酒,只是坐着,就会有种悲凉,你若读不懂,便无法靠近他的桌子旁,那种神鬼退散的气场会驱赶任何想要接近的人,不论是出于恶意的嘲笑,还是出于善意的劝慰,都会给你用破碎的酒瓶打回去。
喝完了,他们会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稍清醒些了,会安静的离开。
和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喝过酒一样,不带任何喜悲,还是会像狗一样对亲近的人喜笑颜开,对上司和老板毕恭毕敬,对家中的妻儿子女低眉顺眼,对那些只管问钱的酒肉朋友敷衍笑颜。
看吧,一眼醒来,全是依赖他们的人,再转眼一看,他们并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难熬的又何止是他呢,我也难熬呀,我家有了女儿,上面两位老人多病痛,整天往医院跑,光医药费都花不少了。”老板说道。
“我们这一代人什么苦没吃过呀,但要吃到什么时候呀,总不能一直吃苦吧,我是个没多大理想的人,就餐馆好好做,然后全家人健健康康的就好了,可这么点愿望,都很难,都说难,可难还是得上呀。”
是呀,那些没有办法推诿的责任与使命,那些必须独自承受的重量。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们,其实你可以休息一下放一下松的,或者偷一下懒,过的轻松些的,可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么那些依赖你生存的人呢?大家的羁绊早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那就是一个笑话,很苦涩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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