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的时候,我给他发微信说节日快乐。
他说好久不见,我恍恍惚惚真觉得他就在我旁边。还像当年。
我问他是否回到家乡工作。他以为我毕业了,我说我大四,还有一段时间。
其实我问他的那些寒暄的话我都有答案,我知道他回去,我只是想多和他说几句话。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真奇怪,当年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有那么多话聊,现在不再做他的学生了平等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有时会点赞我的朋友圈。当年他与康老师关系不错,常常一起吃饭。我后来帮康老师转发投票,下意识就觉得,也许他会看到的。
他大概知道我念旧情,非常非常。
从高三那年他就点赞过我的朋友圈。我翻看从前总觉得那是自己幼稚可笑,所以我设为仅自己可见。他点过赞,我舍不得删。他点赞过我的照片,一张书柜玻璃上的倒影,昏暗模糊如同我对他不该怀有的非分之想。
教师节之后我总对他念念不忘。我记得他生日,却不敢发消息给他。教师节就算了,生日算什么呢。毕业之后我几乎从不曾和他联系,教师节的消息尽管发给了很多老师来掩饰我只是想和他说话的事实,但我总觉得还是心意昭昭,路人皆知。大概是心虚吧。
我写过我和老师的文,我幻想了很多很多种重逢的方式,说来可笑,我在现实生活中做出的选择竟与我和他再见的愿望背道而驰。我若有心就该报去南方才对,我偏要去祖国最北。好遗憾,但那是我曾权衡利弊很久后做出的最佳选择。已经是最佳选择了。
所以我只能在自己写的小说里和他重逢,和他见面,和他并肩散步在他或我熟悉的海滩。他冬天总是穿大衣,别人穿着臃肿的羽绒服,他反而更修长挺拔。我在小说里和他重逢,和他一起吃蟹黄豆腐,和他散步,和他在一小时十块的网吧里打联盟,他玩霞的话我可以用洛保护他,我不会ad。
那些小说我一直写了三万字,设想了那么多种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种是现实的。他说我们有缘会再见,他说必须,但我听了还是觉得很难过。
我们怎么会能呢。
我们没再有任何交谈,但那些想法如野草疯长占据我的大脑,僵尸吃掉我的脑子算了,总好过我忍不住天天乱想。
过年那天我想要不要借机给他发拜年的祝福,犹豫的时候亲戚在旁边喊我打王者,就放在了一边。
昨天去姑姑家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屋里,跑到院子里去撸猫撸狗,回到屋里拿起手机看到他发来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在做梦。
他说老师祝你前程似锦,我捧着手机两眼放光,不顾姑姑姑父表哥表姐表嫂爸爸妈妈和小狗小猫诧异的眼神,在院子里疯跑。
我开心得要死。他从未主动给我发过消息,哪怕只是过年的祝福。从未。从前就是我缠着他,现在我终于忍得住了。
他没有发消息给我的同学,他给我发了拜年红包。这是不是代表他单独只是想起我,他单独发给我,他记得我。在那些我日日夜夜想他想得发疯的写同人小说的时间里,他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两次,想起我。
我觉得很荣幸。
我虽然做梦,虽然写不可能的小说,却从不敢奢想与他有一天以情侣的身份相处。我想做他的匕首,他手中的匕首。如果他需要的话。我知道那不只是单纯的所谓为报师恩,那只是借口。我倾慕他,爱他的头脑,爱他淡泊的样子,爱他悲悯的眼神,爱他爱所有人,爱他不爱任何人。我想帮他做点事,但凡我能做得到。
但我,早就在很久之前选择了不同的,命运岔路口。
有些问题不是在某一时刻一下子获得答案的。很多事情我到了大四才能准确地表述出自己的观点,表述出我的思考,我所能形成的逻辑闭环,我能自圆其说的部分。
我的人生走向无法改变,而那些可以改变的细节,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倾斜。
我若足够强大多好,可以选择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不用考虑性价比。
性价比。多么讨厌的词语。
家里来人了,先写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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