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花一朵朵,想法一堆堆。
近日,小澡哥正在读清华大学年轻教授、社会学家严飞的《学问的冒险》,深感于他读书过程中的痛苦与挣扎。今天,小澡哥就谈谈读书与读书人这个话题。吾师爱好读书,经常自称“读书人”。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座图书馆,能够把读过的不同的书串联起来。我听他讲得多了,也自称“读书人”。仔细想下,也许自己根本不够资格自称“读书人”。
社会上的人往往把在大学里谋生的人等同于读书人。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对大学和大学教授这份职业的臆想或者想当然罢了。在大学里待得久了,就会知道真正践行“做学问就是坐学问”的教授是少数,正是这些认真读书的“读书人”承受着最多的读书的痛苦。每天埋首于成堆的资料和书本之中,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一篇研究性文章的文献综述而机械地寻找自己需要的观点和论据,这根本不是那种令人向往的惬意的读书。
鲁迅曾在《读书杂谈》中将读书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职业的读书,另一种是嗜好的读书。职业的读书并不是从兴趣出发,而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工作任务,其中有微妙的利害关系,有排他的功利性,也有现实的紧迫感——比如完成课题、发表文章、出版著作,这关乎到是否可以保住饭碗,是否可以获得职称资格乃至终身教职的关键所在。于是,各种申请课题的八股模板、发表论文的“快速通道”、乃至抄袭剽窃代笔应运而生,而分配课题资源、期刊版面、出版书号的学阀学霸们则成为学术名利场中炙手可热的主角。
蔡元培先生1918年在北京大学开学演说中强调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遗憾的是,蔡元培先生理想中的大学精神早已经失魂落魄,“养成资格之所”“贩卖知识之所”成为当今社会大学的常态,“纯粹研究学问之所”或许只存在于读书人的梦想之中。
知识与权力的关系,是读书人面对的永恒话题。对个体的读书人来说,个人选择永远是第一位的,“自用其才”是保持自由的关键。对在大学中谋生的个人来说,始终抱有阅读的简单乐趣,并非仅仅只是为稻粱谋的勉强,是维持其基本体面的底线。
参考资料:
严飞:《学问的冒险》,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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