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阔别之路
古铜色的肌肤在色泽艳丽的阳光下幽幽的闪着光芒,圆顶铁帽,平静的出奇的眼神端视着前方,观其手势如同佛教里面的起誓开光之意,却胸阔的臂膀穿披这官袍依然是一朝中大臣。
“呼市的缔造者”凌小妖指着铜像洋溢着下巴说着
“阿勒坦汗”万旭堂嘀咕了一遍
“来喝一口吧!”戴着棕黄色的牛仔帽玩味的看着万旭堂,将手中的马奶酒递了过去
“诶,咱们就戴着牛仔帽坐公交别人会不会把我们赶下车呀!”喝了口酒说道
“给钱,坐车,不碍事的”
704是经过大召寺开往昭君墓那条路线的公交车,凌小妖和万旭堂起床便奔赴计划中的目的地,在途中耽搁片刻又启程了。
像是在红尘中飘荡,在奔腾中去洗漱那肮脏的躯壳给自己失去自由的心一份慰藉。
两边的灰尘就如同沙漠之中的沙尘暴一般紧紧的包裹着狂奔的公交车。
“旭堂你现在的发型最帅了”
“有吗?”抱着背包的万旭堂赶紧用手拨弄了一下略长的头发
“呵呵,这算是咱们的专车了,帅一点没关系的”凌小妖打开了旁边的窗户又说道:“赶紧把那边的窗户也打开吧,通风”
“给”
凌小妖接过马奶酒喝上一口道:“我感觉这马奶酒不是真的,没有草原的味道了”
“那都是游牧民族的时候才有的味道,现在都是21世纪了,没有那种味道很正常了”万旭堂回到
“看来我们生的年代迟了一步”
“王昭君都是先我们一步入了蒙古,如今终寝此地了”
“要是成吉思汗的帝业千秋万代的话,我们不就是蒙古族后裔了,谁还会说只识弯弓射大雕呢?”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
“是呀!”
“咱们去感受一下就好了”
公交的终点站就是昭君墓的景点处,摇摇晃晃的车身承载着两个青年停了下来
昭君墓:
汉宫岂不死,异域伤独没。
万里驮黄金,蛾眉为枯骨。
回车夜出塞,立马皆不发。
共恨丹青人,坟上哭明月。
灰白色的碑文铭刻着一行行诗文正立大门正中。双马骑行着,一颦一笑的颜姿昭示着这位女子出塞的欢容。
“你好,请问一下这边有没有ATM自动取款机呢?”
“很抱歉,这便是没有的”端坐在窗户里面的售票员微笑的说着
“那你们这里能不能刷卡呢?”
“很抱歉呢,这边只收取现金哦”依旧微笑着
“学生证能半价吗?”
“很抱歉了,不能的”
两人很无奈的面对着铜窗铁门
“算了算了,下次再来吧!”
“唉,不知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记着啊!以后咱们肯定要来这里一次呢”
“成,下次再来”
是绝尘而去的灰烟漫天弥漫有静悄悄的匍匐在荒芜的后方,像是尘埃落定了一段往程添加了灰色的背景,印上了两双脚印。
“晚上九点钟有票到银川了,到北京的是十一点钟”
辉煌气派的呼和浩特火车站下面人影交纵着,是人声鼎沸的喧闹将这片充斥着离别的情绪的站台呐喊着。
“你回去准备干嘛呢?”凌小妖点上一支烟说道
“回去写点稿子吧!投到镇上的广播站去了,每篇稿子选中了还能有个几十块钱了”万旭堂说着
“我先去北京看看了,有工作再说,没工作就该回去了”
凌小妖瞥了一眼接着说,“家里的苹果什么时候摘呢?”
“也行”弹了弹烟灰接着道
“下苹果要到八月份了,家里也就几片苹果园,到时老爸回来一起摘也就要不了几天时间了”
“嗯,那也挺好的”
“等你下次回武汉的时候记得带个苹果给我吃了”
“行,给你带一些过来”
公路边的车流渐渐稀少起来了,只余下刚下火车的人和等待上火车的人。
“奶奶生病了,这次回去需要送到镇上去看看了”
“这段时间吗?”
“不是,是老病根子,又犯了”
“嗯,一个人行吗?”
“叫上向前吧!”
“难怪奶奶和向前挺熟的”
十字路口,两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将要落土的夕阳
“什么时候回武汉呢?”
“你呢?”
“八月底吧!”
“我大概会早点吧!”
“哦”
“快毕业了,准备做点什么呢?”
“看看吧!应该是回到新疆达坂城去了”
“呵呵,今年暑假还准备去达坂城去看看了,看来只有下次了”
“达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啦,西瓜大又甜呀!那里来的姑娘,辫子长啊两个眼睛真飘亮...”
“呵呵,你这是不准备在南方待了吗?”
“毕业了没什么事了,就回新疆呢”
“行,到时候咱到新疆去找你了,不都是在中国版图上吗,又不算很远”
“呵呵”
红黄色的夕阳显得沧桑了些,狭长瘦小的背影缓慢的被拉长着。
“旭堂呀!那头老黄牛多大呢?”
“额,差不多有八九年了吧!”
“那天晚上在那后面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两只眼睛泛着绿光了,像有两个幽灵悬浮在那里呢”
“得了吧,你那是喝多了”
......
沿着这条路两人不知晃荡了多久。惨白的天空渐入昏黄,透过薄薄的积云洒下过浓郁的夕阳,当夕阳渐渐收起了自己的色彩阴暗的最后一面不断的拉长这身影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亮灿灿的路灯应时的绽放了自己的身影,将幽黑的世界挽救着。
紧闭的车窗里面交错着人幻陌影,像是每一部不停在书写的血泪卷,只是无人去识别罢了
第三节车窗的位置,凌小妖半撑着半靠着窗户,是瞬间的困意袭来将他整个身心都疲惫了,昏沉沉的趴了下去。
‘眼睛里面充满着恐惧和陌生感,仿佛被这个世界划分开的,将端起的破瓷碗里面的零零角角抓起来塞进了荷包,中指和食指还夹着半截烟头,混混然的冒着青烟。西装革领浓妆艳抹飘飞着属于这座城市的香味,刺激着神经然后传达至末梢,让你明白仿佛这就是天然的差距。曼妙的身躯摇摆的短裙是围绕着油光灿灿的三七分的威严伴着弥勒气势,随意掷出百元钞票飞入了瓷碗中那是嚣张气焰的跋扈。拖着脏脏兮兮的麻布袋子拄着瘦小的拐棍,一步一步挪动着,挪动着,是逢着胡琴墨镜的老态龙钟,寂寥的小巷凄凉的回荡着,回荡着。掏出几块硬币打赏着,稍作片刻离去了。青天之上不断变幻着,阵阵雷鸣、惊悚闪电牵引着大地,急促,不断急促的雨点敲打着这座城市的每一角落,每一个没落在外面的人儿,慢慢堆积,慢慢冲刷着,泥土稀稀的麻袋被冲刷的雪亮,瘦小的拐棍依旧挺立着前进,烟头早已湮灭,惊得一行闪电击打着前方。’
一个颤栗敲打着厚实的玻璃窗惊醒了凌小妖,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冰冰凉凉的。
红,鲜艳艳的红摇晃着凌小妖的眼神,这才抬头见对面坐着一红衣女孩。一只手忖着微丰的下巴静静的凝望着窗外,顺滑的短发恰到脖子处。凌小妖默默的端详着,窗外是一片模糊,洁净的镜面倒映着浅笑的魅影,深厚刚好的吊梢眉微微皱起又轻轻散去,晶莹剔透的眼珠子仿佛是黑夜中的夜明珠丝丝的向外散发着明光,像是看透了这窗外浓郁的黑,白皙的脸蛋在紧抿着的嘴唇牵带下更显得精致无比,像是天造的圣洁之物。微薄的红色衣裳紧紧包裹着女子的身躯,像是隔绝着粗布麻衣的世俗癫痫之人。也夜出奇的黑,疾驰轰鸣的铁轨滚动的声响全都融化消散在此间了,不知何方的路依旧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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