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21

二三事

1

经常会跟同事聊起苏州开庭经历。无论是男法官还是女法官，态度很温和，庭审过程都是认真地聆听，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地传递。尤其是自己遇到的基层女法官，画着精致的小妆，却和环境契合。当时是我第一次独立办案，女法官全程耐心地听我陈述，无偏袒、无烦躁、无戾气，开完庭，安静轻快地离开，让人舒服。

这种舒服感觉让我留恋至今。

当时以为自己是碰巧遇到了这样的法官，然而，在等待庭审间隙，我已经感受到其他法官简洁、笃定、专业的风采。尤其是，再次到苏州代理二审的时候，我进一步确定，这里的法官普遍都是没有戾气的，或者说不受戾气侵扰。

苏州火车站的场景也让我记忆深刻，长长的队伍，吵杂的人群，安检姑娘都化着精致的小妆，说话甜甜的，毫无戾气。

同样是我大中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到自己最近在大江宁本土的体验，仅仅是电话沟通，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掐喉”，让对方处于被动。这种粗燥，自救式地招术，像极了金庸武侠里的九流教派的独门歪招，不入流，毫无气度可言。当其发现自己识别错误时，该姑娘立马恍悟。怎么说呢，戾气满满，想也活得浑身束缚。

另一通电话，上来就发飙，极不耐烦，唉，这是怎么了呢，我向来平和的态度也受到一点影响。当然，我很快就平复了，只是觉得面对这种黑洞，还是要多几分防范。

问题不在个人本身，而是一种习气的蔓延。我很好奇，苏州的姑娘为什么会在戾气中保持恬静，而我们这里的大多数面对戾气，显得不堪一击。

2

在得到中听人介绍杨振宁，他没有赶上大师时代，也没有身处风口，然而，他的科学成就仍然是颠覆性的，一流的。更重要的是，他还活着，是和我们身处同一时代的人。

想到新闻里，永远是关于他和翁帆的八卦新闻，有的俗不可耐，有谁真正去解读过大师？更多的是通过俗媚去吸引大众的眼球和点击率。

一个时代有其DNA式地愚昧和狭隘，杨振宁作为大师未尝不了然于心，只是不在意一个时代自身的愚昧。这样看来，他和翁帆也是孑然地存活于世间。

他们依然自我又自在地入世，这才是武林高手的风范。

大师的华服上仍然免不了虱虫侵扰。

3

席间，一桌人觥筹交错，好个热闹。坐在我身边的女子因为遗产继承问题被破成为被告。至亲的离去，亲人间因为财产瞬间的反目，让她受到精神上的震荡。

女子说，人没有多大意思。

我看着她，不要这样想，人性有善恶，都是极为正常的事，但自己要积极起来。

女子笃定地看着我，眼中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