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的时候,狂风大作,暴雨肆虐。站在厨房看窗外的操场,顿时想起五年前的那场暴雨。
今天一早醒来,听到阳光房玻璃顶噼噼啪啪地响着,整个世界都沦陷在雨声中了,窗外灰沉沉的,偶尔雷声轰鸣,又下大暴雨了!
起床,洗簌。
从飘窗望下看,全部淹了!比前天还严重!学校也是白茫茫一片。
手机没有一条短信,不要上学上班的希望破灭了。看来今天要涉水去上班了。
阳光房前两天漏水,这么大的雨,给装水的花瓶倒掉些水吧。走进阳光房,地上全是水!陡然发现房顶边沿漏水了!手忙脚乱地,三条大毛巾吸水,绞水到盆里,不一会儿,满满两大盆积水了,地上还有很多水!上班时间到了,只能把瓶瓶罐罐排成一排,就这样接水吧。
外面,雨帘粗壮,来势猛烈。伞,撑不住!
小区门口蓝牙坏了,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雨声、雷鸣肆意叫嚣!雨刮器像发了疯一样挥舞,眼前还是一片迷蒙!
来到学校门口,发现学校也成了一片汪洋。车,慢慢开,压起两排汹涌的水柱,45度角向两边斜射。
可怜的孩子们,无论怎么走,都必须涉过汪洋才能到达教学楼,那小小的伞,怎么也无法遮挡那疯狂的雨珠。
走进教室,几乎所有的孩子,衣裤鞋袜完全湿透!看着他们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湿漉漉的双脚,看着他们徒劳无功地试图绞干衣角的水,看着他们一声不响、有些呆滞的神情,哪里还有复习的心情和心境呢?
打电话让家长送干衣裤来吧!班主任打完一个又一个。
天空黑压压的,暴雨雷鸣没有一丝妥协的趋势。偶尔一个闪电,哐啷啷把天空震碎,把我们的心震得瑟瑟发抖。
电话响起,晓娟爸爸向我询问孩子衣裤有没有湿,我想这一定是一个担心了许久、犹豫了再三,终于艰难地拨通我电话的家长。可懂事的晓娟,她回答她爸爸:如果下雨,就不要来送。我知道她是不忍心自己的父母被雨淋,而宁可自己忍受着衣裤鞋袜的潮湿。
走廊里出现的父母,也是湿漉漉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部分孩子依然忍受着湿冷!
课间,班主任们拿来旧报纸,叠起来还很厚实。让孩子们脱下湿湿的鞋袜,踩在厚实的报纸上。
我带了一热水瓶进教室,让孩子们倒点热水热热身。这也许是我惟一可以给他们带点温暖的方式了。
整整一上午,雨,一直肆虐着、疯狂着、叫嚣着。
水,越积越多。
中央大道上的积水淹没了整个汽车车轮。
一级台阶也淹没了。
草坪的水越爬越高。
渐渐地,放眼放去,整个学校无一陆地了!
午饭过后,接到学校通知,放假!
学生欢呼,老师们终于松了口气。
老人们说,我们这里下这么大的暴雨,是他们这辈子没见过的。农田淹了,道路淹了,房子进水了,整个小区成了海洋。听说地里种的菜全部淹死了,菜场的生菜卖到了8元一斤,不知道今年夏天还能不能吃到璜土的葡萄和焦溪的梨。
孩子们有着自己的兴奋:放假了!卷起裤褪,在没膝的凉水中行走,很新鲜,偶尔还能看到脚边一游而过的鱼儿。
下午,楼下严重的积水把我和女儿困在了家里。于是,我只能在朋友圈里看各种各样被淹的惨状,不禁唏嘘不已。
天不好,还是泡茶喝吧!
从峨眉雪芽到西湖龙井,从阿里山乌龙到安溪铁观音,功夫茶各种茶具都派上了用场,喝掉了整整四大桶山泉水。女儿沏茶有模有样,程序已经了然于心。
我们俩,斜躺在沙发上,每人一本书,茶香、书香,隔绝了那个暴风雨的世界,隔绝了让人唏嘘不已的沉重,隔绝了即将期末考试的紧张。
一切,都安静下来。整个世界,十分,宁静!
此文写于2015.6.29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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