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我们》这部电影,因为时间的关系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却已经看到网上对这部剧三观的热议。虽然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可是就像爱吃鸡蛋的人不一定要自己养鸡一样,我觉得单就这热议的问题我也可以说两句。
有关三观,我一向很少和人讨论。因为你一旦在说谁谁三观不正,谁谁刷新了你的三观,你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你认为别人的三观不正恰恰是站在你认为自己三观极正的基础上。而这样居高临下地说话绝不是讨论问题的态度。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没有谁会认为自己三观不正,即使有悖常人,也只会说自己是特立独行。虽然他可能并不知道“特立独行”这个成语并不能这样用。
人们讨论的重点是,男主人公结了婚了,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前任,觉得这样的做法太恶心,但凡出轨,无论是身体出轨,还是精神出轨,都是渣男行为,无耻龌龊下流!
从来没有哪一个时代,像我们现在的这个时代,人们这么有正义感。人们在骂男主人公渣男,骂女主人公贱,要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时候,大都这么义愤填膺,觉得自己的三观要远远高于别人。如果别人不赞同自己的说法,就立马拿着“三观不正”的棒子挥过去,毫不留情。在他们的眼里,对这样三观不正的留情那岂不是自己的三观出了问题。
可是我上网搜了搜剧情影评,以及看了有关刘若英的一些采访后,觉得这个片子的初衷可能就是回忆曾经的美好,以及忧伤地告诉我们,我们大多数人早晚会跟这个世界投降的,就像王小波所说,每一个人终将无可避免地走向庸俗。
这和三观有关系吗?
为什么一定要把这部电影和真实生活等同起来呢?如果非要这样来说,那么很多作品三观都有问题。
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女主人公安娜就是个出轨女人,抛夫弃子,最后被花花公子沃伦斯基抛弃卧轨自杀。换做我们这些正义感爆棚的热心人,就应该赶在她自杀前杀到俄罗斯,给她脖子上吊破鞋,然后拉着她游街!但托翁却是非不分,说安娜是个有生气的女人,甚至最后写到她死会心痛得嚎啕痛哭。
《飘》里面的郝思嘉更别提了,也是个渣得成沫的女人,破坏妹妹的婚姻,嫁给妹妹的恋人,自己结了婚还觊觎大姑子的丈夫。这样的人就该沉笼伺候!
《荆棘鸟》里麦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卢克结了婚,还勾搭神父,怀了孕居然又跑回去和卢克啪啪啪,就为的孩子出生能名正言顺,这简直是个心机婊好吗?
就连《简爱》也三观不正,罗切斯特不关怀他的疯妻子,反而还去勾搭自己的家庭教师,想着娶她为妻。这样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有比这更渣的吗?
世纪老人杨绛写的《洗澡》,更是三观不正到没了三观,人家社会美人杜丽琳一点缺点也没有,人正经又能干,你许彦成凭啥要勾搭姚宓伤害她?而这个姚宓也忒可恶,居然就喜欢做小三。书里面最不像话的是,这小三渣男居然还一副受害者的嘴脸赚尽人们的同情。晚年的杨绛先生更执迷不悟,还写了个续集,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
天!不敢再数下去了!难不成这些作家都三观有问题?需不需要办个三观培训班来端正一下他们的三观呢?
刘若英又不是他们!肯定会有人这样反驳。
但是刘若英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在讨论问题上可不能这么势利眼!看到名家就点头哈腰,看到新人就张牙舞爪。
其实即使是在现实生活里,因为这样和那样的理由,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自己的最爱结婚。两个人慢慢地磨合,可能就成了彼此的最爱,而前任就慢慢地在印象里变淡了,逐渐完全地放下。
也有可能演变成男主人公后来的样子,彼此将就。像《红玫瑰和白玫瑰》里的镇保那样,曾经的红玫瑰就成了心口的朱砂痣,而现在的白玫瑰则成了衣服前襟上的饭粒。
甚至即使是最爱,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可能会慢慢地疏离以至不爱,譬如说《无问西东》里面的那位老师,也曾和自己的没有什么文化的妻子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但这也挡不住他们最后因为心灵的隔膜而酿成惨剧。
你要相信,法律许可离婚,绝不是制法者三观不正,为了保护这些渣男渣女,要他们为所欲为,而是要给每个人重新选择幸福的权利。毕竟将就的一生于生命的要义相悖。
有的人还把这部剧的三观和刘若英本人的三观联系在一起,说起刘若英当年怎么喜欢陈升,陈升怎样拒绝种种种种。个人觉得这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太太都没有出来说什么,别人就别瞎操心了。
想当年白云老太太当着黑土的面就对小崔大声说“我想见见赵忠祥”。也没见东北老爷们儿黑土发脾气。那可是在最中央的电视台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说的。总不能说全国人民的三观都需要来提升吧!
还是那句话,三观正就别随随便便给别人戴顶三观不正的帽子。艺术上的审美和生活中的批判并不是一回事儿。
“你写这样的文章,你的三观不正!”
写到这儿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这样的棒子在我眼前飞舞!好在这已经吓不着我。就这么一根棒子,即使舞成花,泼湿你也就一盆凉水的事!
由《后来的我们》说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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