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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无事,约了好友直奔潕溪书院,去拍那向往已久的大片。
父亲年少时从沅江岸边一个小山寨出发,怀揣着奶奶偷偷背着爷爷跑到浦市街上去卖了家里的一把铜钥匙换得的五块钱,风雨兼程赶到湘西首府的师范学校来求学,便正是此处书院。
那时候的他矮小瘦弱,除了体育稍微逊色一点,其他门门功课都是优秀。以至于后来我的声乐启蒙老师的父亲每每看到我,就会狠狠把我父亲夸赞一番,因为他恰巧便是我父亲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他说父亲的作文写得非常好,回回都是满分,而且他每次都要把父亲的作文当做范文,在班上大张旗鼓地朗读几遍才会罢休。
前些年搬家的时候我还曾翻到过父亲的作文,但后来搬了几次家后就不知所踪了。
父亲的文笔不错,字也格外漂亮,以至于后来高中时期办黑板报时,他代我写了唯一一个毛笔字竟楞被班上书法爱好者土匪挑出来,标题六七个字里,他说惟有那个字写得最好!
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为啥我自己写的字他楞就一个都没说好呢?但当他把我手抄报借了去翻来覆去把我父亲的那个字研究了好些天,就好似赵明诚将易安词混在他自己的词里却被别人一眼挑出易安词猛赞一样,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毕竟只有我的父亲才有这个实力。
而父亲后来在编写地方志的时候告诉我们,我的曾外祖——我外婆的父亲,正是潕溪书院创办人吴鹤先生的土家族学生,后来在乾城创办了第一所私塾学堂,为当地土家苗汉后代培养了不少人才。
后来有幸调到潕溪书院所在的高校来工作,得以走过祖辈们走过的路,在他们伫立过的树下感受来自远古四面八方的风,以及早已注入我血脉里的文化传承,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欢喜和沉沉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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