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日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媒体都在讲读书。

我是欢喜读书的，理由是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爱好，比如运动、音乐等等。无聊的时候，拿本书读读，时间就很快过去了。至于什么你读过的书，都藏在你的气质里之类，我是不信的。大学教授读书多不多？但是名声好像并不好。

小红跟我讲，你与母亲的聊天，可以写一写呢。

我却不想写。父亲走了之后，母亲终于接受了父亲已走这一事实。我与她聊天，一直想转移话题，比如聊聊童年、聊聊天气，免得她老是哭哭啼啼，但她一说就是父亲，以及父亲的离去，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比如，父亲苦，她也苦。我跟她讲，不苦，他住院的日子，要用多少药，受多少累，这才是苦。母亲对此一会儿接受，一会儿不能接受。

比如，父亲是顶梁柱，是当家人，现在他走了怎么办？我跟她讲，还有我，还有姐姐，但她也不能完全接受。我知道，父亲在的时候，所以的事情都是父亲挡在前面的，说实在的，母亲是在害怕，怕无依无靠了。她还一直问，我的工资卡在哪里？房产证在哪里？身份证在哪里？

比如，父亲走了之后，太冷清了。我只能跟她讲，人终有老的一天，每个人都一样的。

比如，这个墓地不要买了，把骨灰盒拿回来，埋在蝴蝶湾。或者，就埋在现在住的房子的边上，晚上悄悄埋就行了。我跟她讲，蝴蝶湾已经不在了，全部是厂房，连个空的地方也找不到了。母亲的实质，是怕花钱，哪怕她有一万多一个月的退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