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九曲第一湾日落孤寂而旷世遗立,太阳缓缓落入西边,将红色和蓝黑墨水氤氲的天空拉上余下的半边天空。草显得十分落寞而无力,风似乎没有来,但寒气已经到来。落日余晖未散尽时,空气已显得格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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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在平台上久久没有说话。磅礴的黄河在暮色中化成缎带一般柔软曲折。河水平缓如镜面,在镜面中我们看到过一点点变淡的太阳,一点点绯红的云霞,就是没有看到人类的足迹。只有在这样的土地上,我们才能忘记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愚蠢的人类,大自然则完全按照它原本的样子运行。
再次经过唐克镇-一座只看见藏民和藏族用品的镇子,藏民在这里置换马匹和手工制作品,然后再散落回草原和山里。唐克镇很小,看不出年龄的人骑马或驾驶摩托车在镇上唯一一条公路上行走。鞭子,看不出颜色的围巾,黝黑发亮的脸,闪着光的眼睛。哪怕只是在镇上走一走,也能感受到浓浓的牛仔味儿。草原上的孤单和直率,凑成小镇寡言少语的气质,这气质只要靠近它,就能感受得到。趁着夜路五十公里后赶回若尔盖县城。之后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像唐克镇那么有意思的县城了。
在初三不算明亮的夜晚,一路乌黑之后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条光带,若尔盖县城到了。
Ben也开始拉肚子,可拉完后发现马桶坏了,店家仍然是私人开设,长相凶猛的女子操着四川口音,听我们说马桶坏了,她瞪着我们,说怎么可能!我们都检查过。然后她便从柜台后冲过来,气势汹汹地奔到后面那栋房子二楼。柜台那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只能跟在她身后。
她一进房间就冲到马桶那边,倒腾十几分钟后探出头说,你们跟我来二楼,换房间。我们说这不就是二楼吗?你先把房间换好,我们拖着拉杆箱上楼下楼不方便。她一把抓过两个拉杆箱蹬蹬蹬提着下楼去了。海拔四千米,我们有点喘不上气。
若尔盖县也不大,我们住的宾馆带花湖字眼,许多宾馆也带有花海字眼,街面上以宾馆为主。夜晚高原的威力呈现出来明显不同:冷。
主街道上开着门的店以饭馆和宾馆为主,其余开着几家售卖牦牛肉的店铺:牦牛肉野菌,牦牛肉批发,牦牛肉火锅。
中午没有赠送的牦牛肉火锅我们就在马路边川菜馆点了三个菜:牦牛肉火锅,青椒皮蛋,回锅肉。没什么蔬菜,已经晚上八九点了肚子依旧没有饿感。高海拔地区走路有些喘,总有些胸闷,这里的超市也是私人小超市,新鲜牛奶买不到了只有大罐酸奶,最终我们什么也没买。在冷冷的十字街头转了一圈还是回到那家卖牦牛杂汤的鲜味牦牛杂汤小店,玻璃上贴着:四川电视台推荐菜。
店里坐满人,楼上也有人下来结账,老板和一位伙计还有一位老人忙的转不开身。我们抽空塞进去,要了碗带汤的暖和一下身子牦牛杂汤,也要了份牛肉面。
汤里有各种牛杂,汤很清还有些京葱碎片,倒也不错,比想象中的牦牛味道好吃。牛肉面上有两疙瘩肉,我们的牙都肿起来了,吃肉变成痛苦的事,一块肉推来攘去最终谁也没能力吃下。
这一夜又冷又痛,Ben每一个小时都会醒来,我牙疼得只睡了几个小时。挨到天亮看见窗外红云满天追逐着朝日,天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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