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马匹打着响鼻!早上的天空刚露出鱼肚白之后就是晴空万里,而到午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天好像要下雨的样子阴沉起来,就像乔原此刻的心情。
四周是一片空旷的水田,乔原一行五人骑马在官道上跑了大约三里多路,在高邮通往扬州的官道上被周国的斥候给拦截下来。
周国的斥候手法就是专业,仅仅不到三里路的距离,十五名衣着红色泡钉棉甲,骑着双马的斥候就把乔原五名骑哨围都密不透风,他们保持着百步的距离也不敢轻易出击。
一个魁梧络腮胡的大汉,手里扛着一把重达十多斤的飞斧,卷着舌头吐着带有北方口音的官话,咆哮道:“你们,南梁官兵!劝你们速速下马投降!否则杀无赦!”
对面咆哮地声音洪亮吓得乔原身边的马匹都出现惊厥的动作,乔原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命令道:“回字阵!赵进,梁波,双铳退敌,江洪,钱英万人敌配合炸围攻之敌,一定要留个舌头!”
五名安宁军骑哨配件默契,瞬间也将散乱的队形围成一个回字防御阵型,四匹马把乔原围在中间督战,赵进守南面,江洪守西面,梁波守东面,钱英则守北面。
乔原则在中间拿万人敌支援比较薄弱的一面!西南两面赵进和江洪配合,一人拿万人敌轰,另一人拿六管手铳打突进的斥候骑兵!东北两面梁波与钱英相互配合照应。
这个阵型是快速防御阵型,在军营里操练过多次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面皮盾,可以防住对面的弓箭骑射!但是不能防止飞斧袭来!飞斧和标枪飞过来只能躲,根本不能硬扛!不过这些需要近距离才有杀伤力!
周国的斥候骑兵们看着对面五个南梁官兵那么快就摆好专业的防御阵型,感到非常吃惊!这是他们南下以来第一次遇到南梁骑兵能有条不紊地在他们面前布阵的!
以往南梁的边军,基本见面都是一阵冲阵对砍,要么左右翼包抄,或者突袭给予致命一击。但是在马匹上和他们蒙古部落的人比勇武,南梁兵根本都是不他们的对手!因此,他们在对战南梁骑兵的时候是非常的自信!
首先马匹就没有蒙古的马匹高大,耐跑,其次骑在马上作战的力量贫弱,只要他们在马上挥动巨斧在马上劈砍,大部分南梁骑兵体弱抵挡不住!皆是被拍下马来,坠马而亡!
南梁的骑兵骑射就更不用说了,骑弓轻便无力不说,射来的轻箭轻而易举就被这些蒙古大汉们给拨挡了!虽有重箭射来,但是他们灵活机动变身辩声走位也是能躲闪开来的!然后他们一个反射反而让对方掉下马来。
他们保持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就是为了让马匹冲阵发力最佳点,换作平时他们这一声吼,会将围困南梁兵早就吓得催马而逃了。而这些铁甲南梁骑兵流露的神情很淡定。而且,他们也不拿长兵器马战,而手里拿着他们看不清的兵器!
周国斥候骑兵队长马尔泰,就是刚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他身高九尺,身材魁梧。他在营中听说过在扬州遇到的梁国的斥候要格外小心。曾经有一队兄弟十三个人遇上五个人南梁斥候,只有一个活着跑回来!
听闻他们身着铁甲,弓箭近不了身,只能用飞斧和标枪突袭,要么就是近战才能对战将其杀死!近战南梁的骑兵毫无招架之力!切莫要冲阵,否则南梁骑兵的火器在三十步左右就是他们死亡的禁区!
手里一个斥候骑着马匹上前对马尔泰提醒道:“队长,扬州的铁甲骑兵斥候要小心,千万不要轻敌冲阵!上次在徐州就一批兄弟差点全军覆没!”
马尔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飞斧和标枪的杀伤距离大约二十到三十步左右,我们得想办法缓慢合围,不过也要防止他们冲阵逃跑!”
队长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让队员们心中没了底,这是他们头一次见到队长这样谨慎,刚才满股激情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一个包围圈,一个回字形阵型彼此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能迈开马腿跑第一步!
赵进嘴里直骂娘,道:“‘妈的!这伙周国精锐斥候难道是一群熊包吗?围着我们不打是什么意思?原哥儿,要不咱们朝南冲阵吧,看看能否尽快在我们大铜山这一带找到援军!’
乔原看着对面全身是红色泡钉棉甲的骑兵,一人带双马富裕得很。一匹马疾驰二十里就要休息,他们离大铜山约有百里,他们又穿的是铁甲,绝对跑不过这一群周国斥候的,等到马匹都没了体力,自己反而更加被动了!
步兵对战骑兵不敢想象!那是一边倒的屠杀!
乔原道:“看看对面有双马,咱们马匹负重太多跑不远,反而成了他们盘里的菜,我们还不如在这里以静制动,等他们来合围我们!我们的火器才能发挥最大的优势!”
话没说完,南面就有五匹斥候挥着长矛和飞斧朝着乔原这边飞奔而来,乔原觉得这些人过来试探!
乔原大喝:“四十步投掷万人敌一枚!其余的火铳退敌!节省弹药!”
守在南面的赵进拔出腰间黑洞洞的两杆六管手铳,他之前就装好了定装弹药,遂发手铳比之前火铳手铳要方便许多!只要对方冲进三十步的距离,不管对方穿的是铁甲还是棉甲,火铳都是能伤人的!如果距离到了十步左右,就是铁甲都是能被手铳都是能打透的!
手铳的威力不如新式长管遂发铳,装了新式火药的定装子药,能达到八十步左右杀人,六十步能破棉甲,四十步能破铁甲!威力自然要比手铳大许多,不过绝对没有手铳连发的方便!
五十步的距离,周国斥候骑兵突然发力,他们手举标枪和飞斧,面露狰狞,就像地域死神一般要取对方的项上人头!
马匹快速的踩踏着地面,一阵疾驰的轰鸣给人强大的心理压迫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这金戈铁马撞击的声音,再看到对面的南梁骑兵都身首异处!
江洪缓缓地点燃手中的万人敌,万人敌的引线迅速燃烧,就像一个闪着火花的蒲公英朝着黑色圆球疙瘩快速蔓延过去。
黑球从江洪手中脱手,在空中快速翻滚,呼啸地朝着五匹奔驰的枣红马匹,衣着红色泡钉棉甲的骑兵们飞去!
黑球落地,掉到冲阵骑兵约有五步的距离,随着惯性在透软的草地上轻微地弹跳起来,再一次滚落到奔驰而来的马腹下面!
“轰!”这一声震耳欲聋地爆炸声,飞奔而来的五匹战马立刻一阵惨烈的嘶鸣。黑色的圆球爆棚开无数个钢珠和铁屑四处溅射。有的铁屑以锐利面扎进了马腹中,在马腹的血肉中翻滚;有的铁珠溅射到另外马匹的眼睛里,有的溅射到马腿上,还有扎进马镫上的人腿上!
“噗通,噗通,噗通!”三匹马立刻栽倒,骑在马匹上的骑兵刚才一副狰狞的面容瞬间变成了惊恐,三个魁梧大汉高高地从马匹上摔砸下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外围的两匹马不受干扰地继续朝前冲,其中一名骑手即将要把手中的飞斧扔出之际,坐骑忽然马失前蹄倒地,手中的飞斧飞出去已经偏离了方向,而马失前蹄的骑手毫无意外地从马匹上向前飞了出去,和手中的飞斧同步同框一阵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马匹也跟着惯性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五名骑兵在短短的一息之间损失了四名!在爆炸最外围的骑兵似乎不受干扰似的,继续朝前冲,他相信只要冲过三十步,他手中的飞斧就能夺走一个南梁骑兵的性命!
“砰,砰!”他看到对面南梁骑兵里缓缓地升起一股浓浓的白烟,随后就是自己胯下的马匹惨叫一声,他手中的飞斧因为失去重心从手中而脱落,他也跟随着马匹的惨叫而跟着摔了出去。
他飞出去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脑子里不断闪现妻儿对自己微笑的画面!而这画面只是短短地一瞬,落地后他的眼前迎来无尽地黑暗!
仅仅一回合,安宁军骑哨用一枚万人敌,两声手铳发射,五名彪悍的周国斥候就全从马匹上栽落下来,在地上嘶吼的骑兵们即便不死也是重伤不治了!
仅仅不到三息时间,马尔泰手里的骑兵一回合就战损来的三分之一!这无不让马尔泰感到震惊!他身后的骑兵们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这是遇到了什么魔鬼?
马尔泰吃惊地张着嘴都忘记收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占据绝对的优势,合围之势瞬间就被打出了一个豁口!而且自己的人根本还没有碰到对方!并且对方还未使出力气,在远距离就把五人小队杀得全军覆没,战力全无!
他看了看身边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兄弟们,即便现在他们十个人一起上都没有绝对打胜的把握,要这样贸然撤走肯定会被同僚耻笑!
什么!南梁骑兵竟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进发了!
这让马尔泰一下不知所措,是要退还是要打?他心中一下拿不定注意。如果还像刚才那样冲阵的话,自己有多少人都会死多少人!如果他们冲过来怎么办?他们的火器是哪里来的,竟然如此犀利?
手铳他在济南府打边军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经常哑火不说,还射程非常短,杀伤力很弱!还有他们扔出的黑色冒火星的疙瘩是啥?怎么就能横扫一片?
马尔泰脑子里瞬间凌乱了,这突如起来的一战让他从猎人的角色瞬间反转为猎物的角色!
身边的兄弟们慌忙地催促道:“队长,怎么办?他们来了!”
马尔泰镇定了一番,道:“为战死的兄弟报仇,飞斧和马弓伺候,通过围猎方式射杀他们!不要靠得太近,不要超过五十步!”
身边的兄弟们听到马尔泰头一次下这样模棱两可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飞斧杀伤距离至少三十步!想要破甲至少要二十步!骑射至少要三十步才能有效杀伤对方,何况对方皆是武装到牙齿的铁甲!五十步距离要射中还要破甲简直难以登天!
马尔泰的兄弟们动了起来,每个皆是搭弓射箭朝着乔原无人奔袭而来。
看到对方骑兵朝着自己冲过来,骑哨队员们反倒不走了,依旧摆开阵势与对方野战!
似乎这次周国的斥候吃了亏之后就不敢靠近了,隔着五六十步的距离就开始射箭,结果射来的箭皆是软弱无力,扎到乔原的铁甲上就弹了出去!
这群周国的斥候骑兵一直围着他们转圈,一边射箭一边转圈,等到乔原朝他们冲出去二十步的时候,他们立刻后撤!
就这样一来一去的焦灼拉锯,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赵进窝火道:“妈的!这是周国的精锐,我只当他们英勇无比的,没想到也是怕死的!近不敢近,退不敢退的!”
乔原淡淡地说道:“撤,交替撤退!十里一轮!”
所谓交替撤退就是两人殿后拦截追兵,其余的人朝前奔走十里再轮换交替殿后!这样能阻碍敌军的追击也能让人马得到休整!
很快,乔原和赵进殿后,钱英带着江洪与梁波朝南方向奔走!约好在官道十里左右的距离等候!
“队长!他们跑了!只留下两个人!他们是不是搬救兵去了?”马尔泰身后的骑兵惊呼指着乔原与赵进二人高呼道。
“我们把这个两个人拿下吧?”马尔泰身后的骑兵立刻就活跃了起来!
马尔泰淡淡地说道:“刚才的五个兄弟也是他们中间的两个人灭掉的!”
马尔泰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停止了喧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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