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蛇

五月十八日夜，天刚暮，邻里四五人聚而笑谈，或坐，或立。

在行叔，忽忆捕蛇事。其时正值青壮年，眉县包地，动辄百数十亩，多植苹果。

彼时果园内，多一村之青年男女为聚，劳作其间以求食。或值春夏，劳作间隙，水草丰茂，无以乐为，蛇亦寂寞，出洞而戏，真是棋逢对手，或是冤家路窄，其见于人者，必不得生还。或以蛇肉为羹，此不常为；或以蛇皮为饰，贴于农具，饰于腰带，女人见之必恐甚。

一日，有蛇粗如臂，其行如箭，见者无不畏，则立呼三五相聚，各执锄杖，必致其死，投入肥料坑中。

又一日，见一蛇，捕入口袋，紧系紧口，置于道中，来往行人，或以为有货财，俯而拾之，左右顾盼，四无来者，疾行数十米，探囊取物，殊觉异样，弃之骤去。又来人，又拾之，又数十米行走，又如此探囊，然后弃之，如此来来往往，以蛇为戏，捕者则远避树林之密处，睹以为乐。一日如此，蛇力疲甚。

时，妻子在其间，忆及少年事。有王姓兄弟，胆大甚，捕蛇为乐，尝捉一蛇，不忍其死，置于铁笼，密结铁网，不得其出，日以鸡蛋诸物饲之。蛇亦长大，渐至于夏，笼温殊高，蛇不能受，一眼骤疾，后不知所终。

臭女子时正卧怀侧耳，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