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小说，探讨小说人物性格与环境描写的艺术造诣，今天想谈谈英国杰出作家哈代其性格与环境小说中最为著名的一部悲剧小说———《德伯家的苔丝》。
这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位美丽纯洁的乡村姑娘苔丝如何被资本社会的虚伪与冷酷逼上绞刑台的故事。
《德伯家的苔丝》在哈代的笔下巧妙地运用了大篇幅的自然环境描写和各种各样自然意象暗示、衬托、铺垫，一起推动了书中人物性格和悲剧情节的发展。季节变化、太阳、雾、星星、 山石、江河溪水、柳树、雏菊等花草树木、鸟、马等动物都是哈代常写的自然对象。 自然环境与人物性格始终贯穿于故事当中。使得环境和人物性格紧密的连接起来，把苔丝的命运和故事情节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环境与性格
哈代在小说开篇中有大篇幅的自然生态描写，宁静的布蕾谷及其周围一带的山林、草地、低谷和河流，美丽的塔布篱和荒凉苦寒的棱窟槐。苔丝身上集结了大自然所有的美好，纯洁、质朴、美丽。因此，哈代一开始就把小说人物与大自然联系起来。以此来决定人物的性格及其命运。
作者对古猎苑的原始森林的描述是文中一个重要的意象。文中第一次出现是这样描绘的：“那的确是一座令人肃然起敬的森林，是英格兰残留的少数真正的原始森林之一。”森林位于杜伯维尔家庄园的边界之外，一出现就给人以盛气凌然的神秘感。而后亚雷把苔丝带到这座古老的森林，就是在这片森林里，苔丝失去了贞洁。成为苔丝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
森林在这里有着其独到的蕴意，在哈代的早期小说《绿荫下》中就把树隐喻为古老的宗法制度，尤其是传统的习俗与礼教。在这片“黑暗和寂静统治了周围所有的地方” 。预示着苔丝的命运遭到了扼杀，任由其反抗也摆脱不了强能凌弱的世俗命运。而在这片黑暗之中，“栖息在树上的温和的小鸟正在打最后的一个盹。树的周围有蹦蹦跳跳的兔子在偷偷的出没。”即使是天性善良的小鸟和兔子，在这种巨大的古老秩序面前也束手无策，只能当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这片古老的英格兰森林就像一位死板、刻薄、却又威严强大的传统礼俗的守卫者，为亚雷的恶行庇护。
据说促使哈代动笔写这部小说是因为他亲自目睹了对一个妇女进行的一场绞刑。哈代称苔丝是“一个纯洁的女人”，并以此为小说的副标题。小说写:“她被动地所破坏了的只是人类所接受的社会法律，而不是她四围的环境所认识的法律;她在她四围的环境中间也不是她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不伦不类。”哈代在小说扉页引用莎士比亚诗句:“可怜你这受了伤的名字!我的胸膛就是卧榻，要供你休息。”表明他对失身妇女的同情态度。为此他受到英国上流社会的攻击。
19世纪后期的时候，英国经过工业革命的飞速发展已成为世界头号工业大国。工业的发展侵蚀了英国传统农业社会的宗法秩序，打乱了农民长期在乡村田园环境中所形成的种种生活方式和习惯。很多淳朴憨厚的农民在此时遭遇了阵痛，他们不得不从自给自足的经济状态转向受雇于人、被人剥削的农业工人。资产阶级腐朽的伦理道德、伪善的宗教以及不公正的法律制度把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毁灭了，这实在令人窒息。
哈代笔下主人公的命运是通过一系列偶然事件运作的。在《德伯家的苔丝》中代表命运的不是自然“环境”，而是强大的社会“环境”。想起沈从文的《边城》中美丽纯朴的湘西世界，还有那里的乡土人情，翠翠，二佬等乡民的生活，他们的故事都有着时代气息的烙印。
回望是更好地向前，并珍惜当下。我还是比较喜欢《边城》的艺术留白：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越过环境的那双眼睛，就是你心里那幅清晰的人生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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