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很少有零食,能吃上几颗小糖就必须是村里有喜事的时候,还有过年的时候。那时的孩子比起现在孩子,虽然多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无穷无尽的趣味,但是食物的欲望却不能满足。于是大自然野生的植物,只要人能吃的,都被我们寻到。比如春天到田埂上抽毛针,摘如桑椹般的覆盆子,夏天到围庄稼的园子边抽芭毛,到枞树山上挖鸡藤,采野豌豆,秋天偷花生,红薯,高梁杆。……甚至偷吃家里一切能吃的东西。
母亲买了两大块白色的冰塘,用一个大碗装着,放在睡柜里。偶然被我发现,这是啥呢?当时冰糖可是罕见的东西,至少对于我的认知。晶莹剔透的像两大块洁白的玉石,下面还有少量的汁水。我用手指沾了一点黏稠的汁水,伸到嘴边,用舌尖舔一舔,浓蜜的甜味直击味蕾,吧哒着嘴巴,进而扩散到整个口腔,让我欲罢不能。然来是糖,妈妈怎么不给我们吃?用手一掰块,掰不动,坚硬如石。怎么办?拿一坨吃,也不行,妈妈会发现少了一块。唉!下面不是有汁水吗?可以把汁水倒出来兑水喝。这个念头马上闪过脑海。浓稠的冰塘甜汁被我兑了一碗水,依旧很甜。喝完清甜的冰塘水,心里无比的畅快。边盖睡柜盖子边琢磨,还过几天会有冰糖水呢?
每隔一天去偷看一次,至到看到又有溶化的冰塘水,又享受一次人间美味。后来冰糖水的出现的频率远远不及我对美食渴望的速度。于是,我干脆拿出两坨冰糖,用开水淋它们,再浸泡一下,最后取出那两坨神奇的冰糖,放在原地。我可以天天喝冰糖水了!
至到有一天,母亲打开睡柜,拿出冰糖,吃惊地和父亲,和邻居讨论:“特地买两块冰糖,准备带给我娘的,怎么放在柜子里,凭空变小了。"我做贼心虚呀,生怕有人分析是我干的,逃得远远的。诚惶诚恐了几天,那几天,母亲叫我干啥都马上应承,不敢半点怠慢。终于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我也重新镇定了起来。
若干年后,我问母亲,还记得曾经那两块变小的冰糖吗?那是我偷偷地化了水喝了。母亲嗔怪笑着地说:“我猜到是你们干的”我们都笑了。童年的回忆成了我们长大后笑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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