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权同学突发脑溢血,昨天过世,在新冠病毒居家隔离期间走的,妻儿不在身边,可以说孤身上路,在元宵前夜。
去年冬天,高一时候的班长李成去世,也是突发脑溢血,当时举班哀悼,同学们去李成家里吊唁,还把他的骨灰送去老家安葬。今年这刚开年,国家等于进入了紧急状态,各地封城封村,控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传播,政权同学不幸离世,不知道疫情有没有加剧他的症状,减少亲人陪伴,延缓抢救时间。甚至,呼叫无人应答,成了国难间接的受害者。
更加悲伤的是,他的家人、朋友、同事、街坊,上次见到他还是个小个子活蹦乱跳的小老头;可眼下大疫,红事停办,白事从简,他与人间的告辞,也只能从简。
这位高一同班交往不多,大学时他在上海读书,有时候从合肥走,会来工大,跟在合肥念书的几个人聚聚。
那一次应该在大二,89年吧,秋天开学之前,他从工大走的时候喝多了,家良、松文、康平作证,他喝到不能走路,我们劝他火车票改签,迟一天再走。他不听,非要走,可是两条腿跟面条一样站不住。我们扶他上公交车,售票员嫌弃,不让上。那个时候也没有滴滴,没有出租,就是有,我们也坐不起。
我们几个人找了一部自行车,把他搀在自行车坐垫上,左边一个家良扶龙头、右边一个松文扶肩膀,后边一个往前推,好像还有一个当替补的,四个人一起,一步一步,把酩酊大醉的这个家伙从屯溪路工大小区推到了合肥原来的火车站。
我记得大家买了站台票,把政权同学一直搀到火车上。在车厢里,无论怎么扶他,他都不能好好坐在座位上,刚撒手就掉到椅子前面的小桌板下面去了。后来我们一狠心把他扔下,都下车去了。政权站起来,晃晃悠悠去厕所小便,然后再也没有回到座位边。
我们一窝蜂又跑上车,发现他在厕所里睡着了。
大家把呼呼大睡的他抱出火车站,送进隔壁小旅社。
我想说他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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