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 晴
昨晚预定今天一早就向山上进发,今早起床后看见天气不错,大家都想在报国寺拍照留影,花点时间看看庙宇方觉尽兴。
我们住房的后边,就是菩萨庙宇。
这里显眼的是那座铜铸的高塔,铸工精湛,每层都有一些小人。铜塔有十多层,约七米多高。
两旁的园门里都栽有不少的花卉,怪不得进报国寺大门后,看见贴有五、六张因游人损摘花朵而被责令写的检查保证书。大家都说,游客人多手杂,应立此法。
九点过,我们一行九人正式开始步行豋峨眉山。
出了大门,往右转折,路旁一小路,我想应以此为上山的开端。
明阳被大家称为“队长”,她也以此为乐,大步大步走在前头。登容是女生中个子最小的,但也毫不逊色。没走几里,有人就问,金顶能不能看见啊?实际上大家心里明白,还早得很。才开始上山,就见有下山的游客了。沿途我们都在打听,他们登山用了多少时间。得到的回答大都是两天上山,一天下山,个别回答略有出入。一些农村里的老太太约五、六十岁,也与我们同路上山。这些老年妇女,她们登山的劲头十足。登山的目的多是去朝拜求佛,了却心愿。早在夹江县,我们就听说有老太婆豋峨眉的传说。如今,传说已变成现实中的同路人了。
郭沫若手书:天下名山与我们同行的还有几个出差的中年路人,他们被“天下名山”吸引而来。上山后感觉与想象的出入较大,没有走多远就泄气了。其中一个大胖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看了就好笑。我们都说,这样的人应马上下山才行,这类人是不配登山的。
登山开始,就领教了高山连绵,负重行进的滋味。我们相互鼓励,累了就休息一下。到清音阁的十五里山路途中,就休息了三次。小廖重申了“规则”,登山途中不准说“累”字,或者相似于“累”字意的其它字或词,否则就罚该同志少吃或不吃面包。大家一听哄然笑开了。有的说:“我稀奇吃面包!”有的说:“算了,让我多叹口气吧,罚我的面包就让给他们男生吃吧。”吾强马上应到:“好,好,我吃了,你们别有意见。”江源说:“你吃了也没好受的,这一大包(雨衣和凉鞋)就永远该你累了。”江源的话又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看看吾强,沉甸甸的背包搭在肩上,毫无怨言的他好像不感到重,一步步地走得总是那么精神。对女同学挑衅的话语,他发话了:“现在你们嘴巴硬,到时看见我吃面包别流口水,不要向我伸手要。” “哟,好像要饿倒我们哪样。我包里的苹果,江陵包里的榨菜、饼干,不比你那面包好吃?!” “我也有苹果!” 陈吾强话音刚落,这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像机关枪似的话语齐射向他。老实人终归还是老实人,吾强感到难以招架了,嘴里连续说着 “好,好,你们不吃,你们不要向我要。”说话时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大家见了,更笑得厉害。江源缓和了口气 “ ‘大书记’不要怕,到时候有你吃的,饿坏了我们的‘大书记’,谁担当得起。”听了江源的话,我感到吾强仍保持着在厂里的本色:踏踏实实地工作,做事那么任劳任怨。
说笑间,眼前出现几间房屋。路边一块大石头,上面写有“神水”二字。石头下,是一眼小泉水,清澈见底。还有个小孩在那守着一叠瓷碗,供路过人解渴饮水用。
中午到清音阁,上山的第一顿午餐吃得很香甜。
由于太阳日照强,出了很多汗,我们每人都喝了两碗稀饭,吃了皮蛋、面包等。一旦坐下来休息,就觉得舒服很多。
清音阁有间牛心亭,亭下有一山间急流,溪水碧透,从山谷中湍流而下。站在石桥上,凉气由下而上涌出,哗哗的水声在两山壁中形成共鸣。选了几个好的山涧背景,大家分别留影。特别使人感到清新的 ,应该是这一道湍急的溪水。
山涧流水上山以来,日照、汗水、疲倦,全被这玻璃般的、清透碧绿的山间溪水荡涤洗净。谁也顾不得去观赏清音阁的容貌,女生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哟,这水太好了,下去洗脸去!” 顿时一呼八应:“走,洗脸去咯!” 当饱蘸溪水的毛巾盖在脸上,浑身感受到爽透冰凉。“久旱甘霖”,不正是这种滋味么!
行进在山路上休息了一小时,我们又继续向万年寺前进。
走了一截山路,回首望去,渐渐产生了登高望远的感受。山,任你再高,也经不住人们一步步登攀啊。金顶,我们离你是越来越近了。
快到万年寺,见几个业余美术爱好者正在挥笔写生。小廖挨近他们,一五一十地就与他们攀谈起来。原来他们是离此地不远的xx县中学的教师。暑假登山,写生作画,对于美术老师说来是再好不过了。有个老教师很热情,从他的画作看来,是这几人中最好的。他说,你们上山去就知道,这万年寺是峨眉山沿途中最好的住宿站。要水有水,要饭有饭,住房又宽敞,快些上去休息吧!听他的介绍,大家都乐了。迎接我们的第一个住宿地能有这么好,怎能不使人快活呢。
小廖问:“老师,你们上山见了佛光、看了日出和云海了吗?”
“都看了,峨眉三大宝,我们全见了,确实不错......” 那几个老师自豪地争着回答。
到了万年寺,同山下打前站一样,吾强与江源首先去为大家办好了住宿,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半了。大家兴致勃勃,毫无倦意,在全国文物保护之一—砖殿前,一心想看里面的青铜普贤座像。好心的服务员好像理解我们的心情,例外地打开了门锁,我们蜂拥而入。
这座殿,外观很像东南亚一些庙宇的样子,顶呈穹形。里边的座像,是一尊普贤,坐在一头象身上。总高有九米。由于都上了色,不是象腿上一处磨损地方暴露了黄色,真不知道这是一尊铜象。虽然天色已暗了,我们还是在这铜像前留影纪念。
万年寺铜象前留影到住宿房间休息时,我们都对这里的干净和清爽发出赞叹。地板油漆不久,透红发光。床上蚊帐也是新的。与其它旅馆不同的是,这是一座庙宇啊。走廊的扶手,全是乡村中常见到的S形。楼阁相连,庭院相接。住在这里,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饭后观赏了周围的景色。来到大礼拜堂时,见到几个虔诚的农村老太婆还在那尊菩萨前磕头作楫呢,真令人发笑。见我们笑,她们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们一眼,好像在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在观音菩萨面前还嬉皮笑脸,作孽了!” 而我们真不理解她们为什么对这些泥巴人还那么认真,难道菩萨还能显灵,还能保佑你们长寿不成。
夜降临了。明月当空,蛙声一片。嗦嗦的树叶声,蟋蟀的叫声,给这山里夜的交响乐增添了有趣的音符。我饱享这万年寺的夜景,深深地舒了几口气。与吾强、小廖谈到了诗。他们要我作一首,可是,我感觉心有余力不足,本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夜色,仅是感叹岂不遗憾。回到房间,有了灵感:《忆秦娥.万年寺》
诗意缺,阁楼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乐在此歇。几声琴蛙动人弦,隔山遥看灯光结。灯光结,夏令小梦,蜀国天阔。
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能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避暑休养,该有多好啊。虽然瞌睡来到眼睛边上,我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久久不愿离开,毕竟这种享受就只这一晚上。而明天,崎岖的山路在等待着我们,向顶峰进军,这才是我们的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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