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蓉日记
七月十四~十五日
电视荧屏上的节目《兵临城下》(话剧)还在播映,我借着淡淡的屏光看了下手表,“哟,八点半了。”墙上的座钟也及时“噹”的一声,就像在催我动身。我告别了爸妈,拎起旅行袋,离家直奔贵阳火车站。
车站候车室里,长椅上已坐满了候车的旅客。椅子的尽头,还站立着两列沿着墙壁拐弯了的候车人。这长龙般的人流,紧挨着检票口的铁栅栏门。门旁的灯光显示牌上的字迹清晰入目:“204次普快 贵阳—成都 21:40开”。嘿,这人还不少。我疾步沿墙走去,排在这长龙的末端。候车室人声喧杂,车站服务员手提扩音器吆喝着穿梭走动的旅客。快检票了,人们秩序井然。站在队伍末尾的我。心里也踏实了。
“呜—”,火车汽笛惊醒了瞌睡的人。检票门前人群蠕动,长椅上的人都站起来,候车人列缩短了间隔距离,开始检票入站了。
上车后,大部分座位已满。车厢尽头还剩几个靠窗的座位,我找了个背着车头的位子坐下。车内较热,估计接近30℃。我的对座是个近四十岁的男人,工人打扮。他到南宫山下车,路上不时同他闲聊几句。 途中每站都有上下旅客,到遵义已是夜里一点半。
天亮后二小时,见车窗玻璃外面出现了雨滴,下点雨也好,免得受热罪。果然,九点二十分到达重庆时,并不是想象中的热,反倒有一种解闷的感受。准备尝试一下“火炉”滋味的我,紧张的情绪也就被这阵雨给缓解了。山城雨雾,沥沥眼前。记得十二年前文革大串联到重庆时,不也是如此吗。
半小时后列车启动,车次改为202次。倒回小南海站后,列车向成都方向运行,一路仍然间断有雨。沿途江中,见不少小型驳船拖曳着四、五只木船缓缓航行。江水浑浊,就像搅浑了的泥水平静地流向下游。大概前两天下了大雨,已略见水涨。在江水弯道和洄流处,甚至就是在江边,还见有不少人手持钓竿待鱼,或是用网打浑水鱼。雨后的植物格外清新。从列车窗外看,路轨旁的夹竹桃树团簇成排,在绿叶的映衬下,开着白花及红花,甚是好看。
途中旅客上下变换,没有同伴的我也想找人聊天解闷。一内江上来的男子四十光景,爱与人说话。从他口中得知,四川成渝地区这两天都下了暴雨。成都市郊区,前些日子还发生了轻微地震。我心里随之一怔,这次旅游不会遇到此灾吧。但是静心一想,不必顾虑。地要震听其自然,是奈何不得的。对我这个十多年没出过省的贵州客,老天定有迎客之情的。闲聊中不觉已到了成都,二十一点五十分,列车靠站。
下车后,人流往来。我刚转身向地道走去,就见芳与她的同学小廖迎上来了。
芳向我介绍了她的同学后,关切的问道:“就你一人来?银花没来?” 我说明了情况,感谢她俩:“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今晚是来送回家的同学,也看你能不能今晚到,没想到你准时到了。” 芳接过包回答。我说:“后来是因时间紧,就没给你写信。加上预定日期不更改,想到你能理解的。” “我也是这么想,如你来不了,一定会写信讲的。”
出站门,就见陈吾强推着单车在那等候。我们笑着握手寒暄了几句,便骑上自行车向成电(成都电讯工程学院)驶去。陈坐后座给我向导,约二十分钟,便抵达他们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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