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曾捉过一次麻雀。
它们三五成群地守在又高又细的电线上,不时飞下来掠食一番,那小巧玲珑的身体以及略带骄傲的鸣叫,在一个孩童眼中,太过新奇了。
不知是谁提的主意,大家竟纷纷动起手来——捉麻雀。只是,那稚嫩得连网都抓不稳的小手、笨拙得像时间滞留的身影、简陋得只能罩住石头的工具,在体态轻盈,身手矫健的麻雀看来,显得太过荒唐了。
麻雀在我们之间游戏穿行,来去自由。我似乎看到了它们脸上戏谑的表情,还有耳畔传来的阵阵讥讽。我们嘟起小嘴,向心目中的超级英雄——大人们搬救兵。
大人们果然手脚麻利,只听得网“刷”的一声下去,一群麻雀倏地抖动翅膀,窜向蓝天,再不敢回头。即使侥幸脱离魔爪,在空中还是不禁打颤,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真叫人担忧。
也有一两只落难的麻雀依旧在狭小的网兜中奋力扑腾翅膀,作困兽之斗。激烈扑腾的声音,使我们只敢躲到大人的背后,却忍不住探出一个个小脑袋来,瞪大眼睛看着。
只见那小雀儿即便是垂死挣扎,也依然朝着心之所向的蓝天苍穹扑腾,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奋力飞起,却又被细密的网丝甩回。凄然的叫声充斥着我们的耳朵,染血的羽翼也染红了孩童的双眼,那种不顾一切的倔强,撼动了最后的心理防线。我们慌了,谁也没有想过要伤害的一只自由的鸟儿!
眼眶好像沾满了泪,“放了它吧,”我们扯着大人的衣角哀求道。外婆也说了,碰了麻雀会害病。人们便顺势作鸟兽散了,网也撤了。我被外婆拖着往家走,仍不死心地回头,却见它在地上扑腾了几次,终是向空中飞去了。
此后,我与麻雀似乎走了不同的岔路口。
麻雀时光也终是左右了我太多。道听途说也好,三人成虎也罢,我童年时对麻雀所残留的好奇与执念也渐渐消散。
然而小说《麻雀》的出现,让我揭开麻雀略显丑陋的外表,明白了它骨子里的倔强。
麻雀,它娇小、喧闹,却又敏捷、无畏,即便早已身陷囹圄,哪怕只剩一双染红的翅膀,也不会忘记该怎样飞翔。它的灵魂永远超脱,化身成自由。
麻雀虽小,却也容得下一番天地。
金外802班 吕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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