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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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尹健见过那个男人，在姐姐的追悼会上见过。
“她醉了，快带她回去吧。”
“我这就带她回去。”尹健边回应他，边从他身边扶起飒飒。
“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我开车来的，我去喊一个代驾我们一起走。”说着他扶着飒飒就往门口走，顺道还拿走了她的衣服，都容不得尹健反应。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萧其远，我想你是认识我的，我们见过。”
尹健嗯了一声。上车后萧其远继续问他：“你和刘小姐，要在这边呆上几天呢？”
“明天就走了。”
“你们是到这边旅游还是出差。”
“飒飒姐在这边有工作，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就跟着她过来。”尹健说完才发现自己跟他说的有点多，毕竟他们不是很熟的朋友，没必要把飒飒姐的事情和他说。
于是车里又恢复宁静。回到酒店，他拒绝萧其远想要和他一起上楼的“好意”。因为他不确定他是否是好意，但是又凭借自己男人的直觉又觉得他也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坚持一个人背着飒飒上楼，当时她已经人事不醒。
把飒飒放到床上，他眼睛看着，那个平时开朗的飒飒姐，回想起在酒吧里和他诉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离婚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事，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人承受周遭社会给的压力，好艰难啊，她很少说起在她身上的事，但是心里所承受的打击谁又知晓？最成熟的人，最可爱的人，给人乐观向上，凡事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副模样，故作镇定，妄图用自己的强大的外部来掩饰自己脆弱的内心。
第二天离开酒店，前台服务员给飒飒一个信封，拆开看是风吕温泉酒店的会员卡，她回头问尹健：“怎么回事？”“昨天确实有一大哥，送我们一起回来。”飒飒心里大概知道是谁。尹健一直盯着飒飒的脸，看来好久。
两人结束工作终于可以回连海。
虽然大苗同意和李律师去登记结婚，但她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那个心结。林可怡让飒飒劝她不要想太多，一切为了孩子，但她自己很难说服自己，心里十分矛盾，但又无法不遵从自己的内心，最后，还是自己的内心打败一切事实。
她问林可怡：“我可以不跟李律师结婚吗？”林可怡说：“如果不结婚，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有爸爸，没有法律上承认的一个爸爸你是怀孕怀傻了吧，人家可都是生完了傻，你怎么现在就傻。”
“问题是，你都想清楚了吗？这可不是儿戏。”飒飒在一旁问。
“想好了。”大苗坚定回答。
“你想好什么了？你是想好以后怎么抚养孩子，你是对律师没感情，还是对孩子没感情，不结婚也行，等哪天我有空。我陪你去医院。”飒飒说。
“孩子是条生命，不能打掉。”
“啊，我才听明白，原来你既不想和李律师结婚，又不想打掉孩子，你这是要往死里作呀。”飒飒非常气愤。
“他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责任跟我结婚，我认真考虑过了。”大苗低着头说。
“男人不想负责不结婚的，到是多了去了，大苗，你真是让我开眼了，还有人为了不想让人负责人死活不结婚的。”飒飒越说嗓门越高。
“你这马上都是要当妈的人，怎么还这么任性？这么做对你，对孩子都没好处。”林可怡接着说。
“你有能力抚养一个孩子吗？养孩子，不是说你今天不想养就不用养，你其实就是自私，最后还不是要靠爹妈。”
“只是看上去自私，那也比到最后才发现，他也就是为了孩子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就靠这孩子，但是能就靠这孩子得吃一辈子。儿子永远可以是你的孩子，但是老公可不是。”
“你看看你，说你还一套一套的。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平时鸡汤喝多了吧，你已经掉进你自己画的圈里出不来的。”林可怡说。
“我已经决定了，就像你也需要感谢杨宪不是吗？她是你妈，虽然你现在不承认。”大苗不断向她们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跟你说，即使你拿她跟我说事儿，这件事也不行，就是不行。你必须好好想清楚。”林可怡开始有些激动。
飒飒也很少看见林可怡这么激动：“林林你先消消气，大苗，我俩是不能替你下这个决定，但是你真要这样做决定，必须要好好想想。”飒飒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但是大苗这次非常坚决，也许大苗就是那种有精神洁癖的人吧。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和李律师结婚。
她把最终的决定告诉李律师。“呵呵，说完了？”李律师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决定啊！”李律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决定能让你心情好起来，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的话，那你就这样做决定吧，我支持你，但是我也表明我的态度。以后的人生，就只有你这一个妻子，所以不管你跟不跟我结婚，这一点都不会变。行了，你明天还要产检，早点送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去接你，行了吧。”此话一出，让大苗哑口无言，都不敢动弹，她没有想到李律师会这样反应，她想他恐怕会据理力争。自己心里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忧。不过听到这番话，她心底是带着喜悦的。
刘天晴和杨宪回美国，送他们走的那天，在机场林可怡有些失落并没带特别多的表情对弟弟说：“欢迎下次再来。”“姐姐，我有空一定回来看你。”刘青天依依不舍。
林可怡跟杨宪点头跟她说：“阿姨，希望你下次过来有兴趣我们看画展。”杨宪喜出望外连说好好。
一家人，就这样分开，再次相聚，知道是何时，林可怡在机场，看着人来人往，匆匆离别的人们，心里唏嘘不已，想着自己的亲人，现在要去大洋彼岸，还有自己要需要牵挂的人，心里继失落又好暖。
接下来的日子，每个人的日子都在不断的往前走，就这样一起太太平平的过了大半年，大家竟然都适应这种状态。
林可怡偶尔和弟弟了解到杨宪的一些近况，画展、访问、演讲总觉得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么忙碌。
飒飒最近的淘宝生意不错，工作日常就是见品牌商，给品牌商打电话，订货，定期搞活动，生意风生水起，人员也增加十几人，前阵子把从她爸爸那里借来的钱要加倍还回去，结果爸爸通过她现在的公司状况和发展之后甚是喜悦，决定那些统统都不要了，飒飒自然是个小财迷，求之不得，紧接着又从一个意大利的品牌商那里增加3000的面膜订单。
大苗和李律师在律所没什么太多交流，主要是工作上的，其实李律师是顾及大苗的情绪，所以一般私人的事情他都会下班时间问她，定期的产检和平时一起给孩子买东西他都会亲历亲为，大苗对李律师给予自己的理解和包容是打心眼里感谢。
林可怡最近总觉得自己的右肩无法抬起来，它到一定高度，就会觉得很痛，她开玩笑跟妈妈说，是因为总让她干活，结果积劳成疾。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结果越来越严重，到医院挂哪个专家号，就是娇儿和顾林的上司刘主任，时隔多日，应该没人认出她，考虑到需要手术，主要原因林可怡没有太听懂，大概就是说她肩膀有一块骨头，经过某一次强烈被撞击后，偏离原来的地方，导致韧带和骨头打架，所以才会痛。只要做手术，把和韧带打架的骨头分开就可以解决。虽然刘主任说这并不是一个大手术，她从小到大，身体不是特别好，但手术还是头一次。
她手里拿着x光片，对着走廊的灯光看了好久，突然有个人挡住了光，林可怡刚要收回x光片，那人拿着她的手说：“别动，我看看。”过了一会儿说：“林可怡，你这得做手术啊！”林可怡心想这谁啊，把说抽回来一看，原来是顾林。
“林可怡你来看病怎么不来找我呀。”
”哎呀，觉得没什么大碍，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我在走廊那头就看到你。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片子主任看过了？”
“看过了，他说要做手术。不然有可能造成韧带撕裂越来越严重，我是没想到还要做手术，所以心里有点打鼓。”
“医生自然是要把所有最糟的情况跟你说跟你交代，但是这个手术对于刘主任这样的大咖来说，真的就跟当玩儿一样，其实我都可以给你做，但是有大咖在，还是请他做比较好。”
“听你这么一说，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番话跟一般的病人可不敢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是让我放心，但是手术总是有风险的，我懂。”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透彻。”
“”要是非做手术不可，我现在就要忙着办入院了。”
“这回该用得着我的时候必须跟我说了。”
“好，这会不跟你客气。”
林可怡不打算告诉父母，省得他们担心，她告诉爸妈，去飒飒家住几天。
当她一个人出现在医院找顾林时，顾林十分惊讶：“你怎么一个人来啊？”
“你不是说不严重吗？我就没告诉我父母。”
“这怎么行？虽然是不严重，大小也是个手术，而且还要家属签字呢。”
“啊，我不知道，我签字不行吗？”
“手术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你在手术室里你怎么签字？”
“啊，看来真是我想简单了。”
“而且一个人来做手术特别孤单，你不知道有个孤独等级指数吧？一个人做手术，等级最高。我工作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没有家属陪同的患者来做手术的。“
”那行，我明天就打电话让我爸妈来。”
“不行现在就打，明天手术，明天打电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人明不明白做父母的心啊？有时候什么不说才让人担心，就像娇儿一样什么都不说......”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说这些，然后说：“算了，不说了，你回去和叔叔阿姨说，今天别在医院里回家吧，现在床位放心我给你留着。明天肯定有床位。”
林可怡回去和父母说起手术，父母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过分的担忧。一切都准备就绪开始手术，她看着医生的脸，突然间浮现出一张娇儿的脸，如果她活着，这时候不会不在她身边。术后醒来那一刻，她第一眼看到了妈妈，其实我能感觉到亲人在身边的重要性实在太有安全感，听顾林的话果然没错。
第二天她让妈妈回去，妈妈不肯。顾林正好在看到这种情形，跟林妈说：“阿姨，您回去吧，这几天都是我值班，您大可以放心，而且林可怡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只是术后观察，她的行动也比较方便，不需要陪床，有我在你就放心回去安心休息。”
林妈看此情形也就放心回去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妈肯定不肯回去。”
“你就让他在这陪你呗。”
“病房里每天又是断胳膊断腿儿，我怕她心脏受不了。”
“我的工作就是成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你们医生的心脏肯定特别大。”
“如果心脏比常人大的话，多半有心脏病。”
“原来心大心大这么说原来是不对的，有文化好可怕。”
两个人笑作一团，最后顾林说：“你知道吗？我好像好久没这么开心。”林可怡点点头：“我也是，没想到原来昨晚手术最开心。”
“为了祝贺我重获新生，是不是得买点好吃的给我？医院的饭，我真的不想吃。”
“好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给让我来瓶啤酒。”
“你是病人，不能喝酒。”
“我本来都不想喝啤酒，但刘主任说要戒烟戒酒，他这么一说突然好想喝。”
“啊？你也太叛逆了吧。行了，等着吧！”
没一会顾林来到林可怡病房想她招招手让她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她心想：没想到他真的去买啤酒了。他领着她来到医院著名的最佳观景地，十一楼天台。
“这就是电视剧里的上帝视角吗？”
“还有这种说法？也对，好多电影电视剧里著名的桥段都是在天台。”
“我的啤酒呢？”
“喏，给你。”
林可怡兴奋地打开购物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惊讶地看着顾林说：“格瓦斯？？亏你想得出来。”
他笑盈盈地回答：“都说了你不能喝酒。”
“那你也不能拿格瓦斯糊弄我啊。”
“什么糊弄你，味道差不多啊。”
“你是当我没喝过啤酒吗？”
“哎呀，你今天就喝这个，等出去我请你和喝好的。”
“出去？说的像我坐牢一样。行了，今天就喝这个了，记住你欠我一顿酒。”
一人打开一瓶格瓦斯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林可怡喝一口格瓦斯对顾林说：“你还别说，今天喝怎么感觉真挺像啤酒的。”
“看吧，我就说像吧，也有可能就是在这喝觉得像，其他地方就不灵了。”说罢，顾林也喝一口，脸上透露出一丝悲凉。
“这地方比病房舒服多了，吸一口气好像又精神满满。”
“以前我和娇儿下台之后经常来这里，上班又不敢喝酒，就买几瓶格瓦斯喝喝。做手术虽然很累，但是能和娇儿来这坐一会说说话就觉得好很多，呵呵，有几次她可能是太累了竟然说说话睡着了，你说她得多累。”
林可怡侧着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问他：“那你呢？她睡着你干嘛呢？”
“我？我不敢动啊，怕把弄醒，就那么等着，等她醒过来。”
林可怡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喜欢却也不表白，只是因为当时娇儿有那个狗屁男朋友吗？傻不傻，不过自己不也很傻吗？面对感情总是犹豫，所以面对感情总是犹犹豫豫的人往往最后只剩下自己。
“你觉得我怎么样？”林可怡突然开口问。
“啊？你？什么怎么样？”顾林一头雾水？
“做你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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