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回上海。我送小朋友返京,难道不可以一直待到春节?是我不安心,虽然今年的局势没有往年那么严峻,还可以在各城之间互相走动,但往年都是返沪再和林先生一起回京的。
况且林先生一个人,年底尤为忙碌,到家连口热饭都没人准备,阿姨也走了,让林先生天天吃外卖,自己洗衣服吗?
今晚的K先生有些不同,似乎有点绷不住情绪,他说“那么大一个人难道不会照顾自己?即便是小孩,你也要学着放手,我每天不也这样生活吗。”
我说“你有阿姨。” 我知道K先生妈咪家的阿姨时不时会到K先生家里,帮他收拾房子,顺便做顿饭菜。
K先生说“阿姨每周只来两次,其余哪天不是我自己顾自己。”
我说“能一样吗,你可以在你母亲那儿吃饭,也可以阿姨过来帮你,你还有她。”
K先生说“是,我还有她。你只记得我还有她。我几周也不一定去次我妈那儿。至于她,又什么时候天天给我做饭洗衣,像你顾他一样周全?”
我和K先生究竟在争执什么呢,明知彼此的生活,还她他的说个没完。原因就是K先生不希望我再返上海,小朋友都回京了,还回上海那个家干什么呢。
彼此都平复了一下心情,K先生主动过来抱我,从身后拥住我的瞬间,我心底那丝残存的怒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在他的怀抱里很安静,耳边传来他的低语,他说“你是我的”,是的,你也是我的,可是我们不是彼此唯一的。这样的关系很磨人,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连吃个醋都名不正言不顺。我怎会不懂这滋味?
就像她与K先生在上海跨年,我也会想他们是否玩得很开心,是否也恩爱甜蜜,我一点儿也不希望她来上海,可是我能改变K先生的常规生活吗?就好像此刻,无论K先生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要回上海的,往年都是这样。” 这就是我的常规生活。
K先生自然比我更懂得体谅,也从来做得比我好。人非圣贤,醋意飞扬时,哪论对错。
我返沪不是因为我更爱他,而是他的生活中只有我可以照料。我离京不是因为你不够重要,只是我认为你在自己的故乡,拥有许多便利和关怀。这样的想法,不管K先生认不认可,它在我心里就是真实且顽强存在的。
K先生反问“如果我是这样的思维,你会怎样”,我说“不怎样”,K先生说“你会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低头笑了,我会吗,K先生也跟着笑了。
曾经别人问我,更爱谁?我会说林先生,他是我年少时的一往情深。如今再问,我想我不知道答案了,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我已较不出孰轻孰重,孰深?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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