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的周末,六六陪我一起去了趟老街,这次回去,带六六去了原来裁缝铺的位置回来,老街上的一位阿姨,用浓重的乡音和旁边的一位大叔说起我,然后我就逗六六,你听懂了吗?!
老街的裁缝铺,是伯父从培罗蒙学艺回来后开起来的,一间很小的铺子,铺子里面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布料,下面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工作台,很简易的那种,然后横向放置了一台脚踏缝纫机和打边机(多年后,这台机器由我珍藏,并且还在使用着)。也许是家学渊源吧,从小我就在这种氛围中成长,裁缝铺时代去裁缝铺玩,工厂时代经常去伯父的在的服装厂玩,拿把大剪刀,对着纸板或布料,咔嚓咔嚓的剪一通,对了,还会经常和妈妈一起去绣花厂“上班”。也许自己是真正的喜欢做裁缝的感觉吧,多年后回想起来,有时候觉得老爷子的话是对的,应该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学裁缝。一度把自己的卧室也变作了工作室,从面料到缝纫机,拷边机,裁剪台,人台,剪刀,各种尺子,一应俱全啊。六六说喜欢看我做事的样子,喜欢看我叠衣服的样子。因为喜欢啊,才会热衷于这件事情,很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因为喜欢,而不觉疲乏。除了跟家师学,另外则从书本学,偶尔也出去开个小灶;自己买过很多书,从毛裁到工业制版,沉浸在无边的乐趣之中,享受每一件衣服的制做过程,每一个设计,每一款面料,甚至到一个小小的辅料都是我想要的!中山先生说,有故事的人才能创作出璀璨的作品,这一点后来在我外出学习的时候深有感触,几度参赛几度寻找灵感,一件衣服,你要赋予她灵魂。虽然老爷子在我小时候一直跟我说,你个子不高(硬伤啊),还是学个裁缝吧,印象当中我学裁缝的原因很简单,一直旅居国外的姑姑要我去柬埔寨,但正式决定学裁缝的时候和伯父也就五分钟的会谈吧,学裁缝很苦,你自己想好了?!哈哈,我觉得我选择做裁缝是因为正真的喜欢。
裁缝,既要会裁还要会做。一把竹尺把分寸,一把剪刀裁玲珑。一针一线成曼妙,一行规矩比天大。守得规矩,方见云开。老爷子和伯父教我裁剪,做衣是由姑姑和伯母授课。老爷子应该是家里最早的一个裁缝了吧,用他的话说,做服装,活到老,学到老。至今记得第一裁,是一条西裤,当时是完全没有概念的,这一条线是什么?这个尺寸为什么要这样定?缝份为什么这么加放(涉及到大小的修改)?没有接触过“制版”的我,开始托朋友从服装厂里调各种服装的纸样,拿回来捣鼓和研究。摊开面料,一尺一划粉,画完在掸掉重新再画,有的时候也会画在纸上,然后剪下来,毕竟纸比面料便宜啊!第一次划粉在布上扫过但不敢下刀的紧张,到后来的孰能生巧。发现师傅们的风格又不一样。自己正真领悟后才发现老爷子的制图,更是从省料的角度考虑,一寸丝,一寸布,物尽其用。白日里自然以工作为重,完成分配下来的活计,而晚上则会留下了,自己在机器上学着做,姑姑教会了我做第一条裤子后,自己就开始尝试做其他衣服。老爷子时常会过来看我做的东西,偶尔会指点一二,偶尔也会把我做的东西再拿给姑姑看,一个原则,自己做的东西一定要看的过去。开水捞针,牛皮拔针,用脸去感受熨斗的温度(原始的熨斗是需要烧炭的,家里现在还有铁疙瘩的熨斗,因为搬家炉子不知去向了)。。。。那是一种可以把你逼疯的一种训练方式,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练,无论合不合理都是一种锻练,正是有了这种刻骨铭心的训练才有了后来的全面发展。
时间久了,偶尔也会有人上门,要我帮忙做衣服,记忆中第一次对外做衣服,是老屋那边的一位长辈要做裤子,托人说了好久,后来就让她带着面料来了,量好尺寸,裁剪,缝制,那是很老式的一种裤子,至今记得做完那条裤子,人家给了三十的工费。
一把剪刀闯武汉......
六出汉口为学艺......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小有名气,请您告诉别人,我曾经是个:穷困潦倒,难以维持生计的一个小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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