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他们一匹马,一匹能在黑夜里呈现夜色的马。那更像是一种质地而非颜色,我想用它换取他们欢迎的手掌:我想送他们一匹马,好让我进入他们的生活。好让我在交出缰绳的那一刻拿回马鞍,我跨上它,带着它不曾印过火光的眸子看看另一片黑夜。
我的眼睛还躺在沟壑中。透过两边垮烂的车辙看向这一小块细长的天空。我的目光适应身体的大小,在泥地中逐渐流成宽宽的水塘,路过的人朝下看看,在里面照出他颀长的身子,那些可爱的,孤独的影子。为此他将不再喝令其他人。
我想把一切熟悉的言辞吞下,在我的体内厚葬它们,抬头时,我还希望能看到你宽恕的前额。我想要说出一些新的含义,用一些新的比喻和新的颜色。可我最怀念的是一起饮用过的生活。最初相遇的那几天,我听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发出的声响,都在画面里塞满未被允许的意义和被误解的可能。那是好的误解,是甜美的爆裂声,那也是我的灵魂在篝火旁为你的沉默而兴奋。
你离开之后我过了好久才来到边界上。过了好久才想起你说的,认识美的时刻总是晚到的。又过了好久,我才想起那匹马,想起你拥抱我时看见的漫天星辰:它们不再友好地挂在天上,相反它们为了我们一起坠落,不是一颗一颗,而是整片整片地朝我们头顶砸过来。晕眩使我静止。而静止又迫使我享受这晕眩。
我来到边界,呆在各种可能的边缘,为了想你。
如今我要离开边界,离开这千万种可能,为了更好地等你。
我只想和你接近,然后诉说,诉说,诉说。我只想要一种可能,就是和你接近。因为接近你就是沉默;接近,就是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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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的,想改,但改它做什么。我们只要一直变动,想要的就一定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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