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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静谧的苍穹和了无人迹的月球表面的画面,我们的脑海中想必不期然地会浮现出阿西莫夫、阿瑟.克拉克和刘慈欣,呈现出《2001太空漫游》和《三体:黑暗森林》的恢弘叙事与场景。数十亿年的进化,才让我们从氨基酸进而成为智慧文明,而当我们仰望苍穹,才发现我们整个文明也不过是宇宙中最卑微的尘埃。1969年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激动地说出了“我的一小步,人类一大步”的名言。然而,对于人类来说,登月也不过是宇宙婴儿期的我们,向浩瀚无垠的太空,迈出的,小心翼翼的一小步。
同样是在月球的表面,丁丁的月球感言是:“到了!我已经在月球上走了几步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登上了月球!” 据说,在1969年阿姆斯特朗成功登月之后,埃尔热专门为他画了一幅画,并题词祝贺他的成功。而在同一年,《巴黎竞赛报》也向老埃约稿,请他画了四幅黑白连环画,说明了后来的“阿波罗12号”登月的整个过程。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和后继的登月宇航员们,有没有看过丁丁的月球探险故事,丁丁的月球感言有没有对他们产生影响?因为,距阿姆斯特朗登月,丁丁登月已经过去整整16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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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月火箭顺利发射,但是没想到火箭上搭载了多余的人员:杜邦和杜帮阴差阳错也被火箭载往了月球!看来埃尔热确实舍不得这对活宝,在月球的探索中,决定让他们继续插科打诨。而两个侦探随行,带来的最大问题是氧气!氧气的不足将给登月团队带来极大的考验,然而,这还远不是危险的全部!
而杜帮和杜邦在《黑金之国》中误食石油添加剂造成的后遗症,在飞向月球的旅程中再次复发。这二位真不辜负自己搞笑的重任。
火箭顺利抵达月球。丁丁、船长、教授、沃尔夫和白雪轮班开展月球科考。而丁丁和船长在一个山洞中发现了冰!这意味着,在埃尔热的设定中,月球是一个有水的世界。这当然不是真的,迄今为止没有在月球上发现有水的证据。这是埃尔热的一个有趣的猜想,也是当时科学界早期的猜测。
趁着船长和教授外出的机会,沃尔夫终于露出了他的内鬼真面目。他放出了早已潜伏在火箭内的博尔多利亚间谍,也是丁丁的老朋友:乔根!这个乔根不是别人,正是丁丁当年在《奥托卡王的权杖》中的老对手,当时的国王穆斯卡尔十二世的卫队长,铁杆纳粹,死硬叛国者:波利斯上校。乔根使出阴险的绝户计:打晕了丁丁,然后操控火箭飞返地球,当然是飞向博尔多利亚。而船长和教授会被丢弃在月球,死路一条!
好在丁丁在关键时刻切断了电线,让火箭起飞失败。然后制服了乔根和沃尔夫,接回船长与教授,重新掌控了局面。而沃尔夫最终出于惭愧自责的心理,在返航途中,先是为救大家杀了乔根,然后为了帮助大家节省氧气,只身离开火箭自杀。也算是对自己背叛行为的救赎。
最终火箭算是成功返回了地球并安全降落在了希尔达维亚。而整个探险队在极度缺氧情况下全部昏迷。可以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得了性命!最终,还是大团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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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潜伏在火箭内的间谍,在猝不及防之间打晕了丁丁,试图劫持火箭前往博尔多利亚。这是非常阴险的绝户计,不单要劫走火箭,还要将探险队丢在月球,最后会因为缺氧活活憋死。试想,被丢在荒凉的月球表面,无计可施,眼看着氧气耗尽的绝望,令人不寒而栗!而策划这一阴谋的主要执行人,就是我们的老熟人:乔根上校。
(《奥托卡王的权杖》中的大反派:波利斯卫队长)相信大家都不会忘记在《奥托卡王的权杖》一集中,同丁丁激烈对抗的波利斯卫队长。他身为希尔达维亚人,坚决分裂祖国,组织“铁卫军”,投靠敌国博尔多利亚。而在本集中,化名乔根(或者可以看作是将“乔根.波利斯”这个姓名颠倒过来)的波利斯,更是干脆委身博尔多利亚,然后返回祖国执行瞒天过海的惊天阴谋!于此,我们不禁要问这位上校:博尔多利亚于你何恩,希尔达维亚与你何仇?
从前因后果来看,乔根很可能属于希尔达维亚的少数民族,而有很大的可能性与博尔多利亚同族。比如当初在穆斯卡尔十二世在位时,他所在的“铁卫军”成了首都克洛夫的第五纵队,而具体的手段就是去故意打砸博尔多利亚人开的商店,制造博尔多利亚入侵的口实。这个做法和当年德国吞并捷克苏台德区的手段如出一辙。而德国当年依靠的,就是苏台德区的德国裔居民。
(乔根上校的工作证)在丁丁系列故事中,希尔达维亚是除了丁丁的祖国比利时以外,出场频率最高的一个国家。分别在《奥托卡王的权杖》、《奔向月球》、《月球探险》和后面的《卡尔库鲁斯案件》中出现了四次,这还不算同样以希尔达维亚为背景的埃尔热工作室狗尾续貂之作《丁丁在鲨鱼湖》!可见埃尔热对于这个巴尔干假想国的青睐。
(本集中的希尔达维亚已然不是丁丁熟悉的那个君主制农业国了)而虽然没有明线讲述,读者还是可以从该国社会风貌环境中感受到它的变迁。很明显,经过大战的洗礼和十余年的变迁,希尔达维亚已然不再是君主制政体了。否则,如果当年的国王穆斯卡尔十二世仍然在位,或者他的继任者在位,都不会忘记这位恩同再造的比利时小伙子!而丁丁所受到的礼遇,应当远远高于本集中的待遇。然而并没有,整个希尔达维亚对丁丁当年的贡献只字未提。而且故事中没有任何关于君主存在的细节。那么,我们可以大胆推断,希尔达维亚已然换了人间,在战后成为了非君主制政体。这在当年欧洲并不罕见,比如南斯拉夫和匈牙利。那么,老问题又回来了:希尔达维亚的真实原型到底是哪个国家?这个问题的答案,容我卖个关子,在下一个关于希尔达维亚的故事《卡尔库鲁斯案件》中,给大家一个详细的“希尔达维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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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热本人并不排斥神秘主义,比如《七个水晶球》两部曲,就是神秘主义的经典之作。老埃毫不在意描写印加王用人偶和水晶球控制千里之外的受害者的神秘力量,尽管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解释这样的神力来自哪里。但是埃尔热是一位严谨的作者,而且深谙故事风格的掌控。在月球两部曲的创作中,埃尔热通过大量的资料研读和专家咨询,甚至不惜多次在杂志上断更,而力求细节和科学原理的严谨。如此倾心竭力追求科学严谨,怎肯让神秘主义在此插一脚,而功亏一篑?
(火箭在月球表面着陆的过程非常具想象力:依靠主发动机和辅助发动机的配合,实现火箭掉头)船长的威士忌飘在空中成为小球,宇航员在舱内行走要穿磁力鞋,卧铺的人体工学样式,甚至火箭降落场位置的月球表面陨石坑外貌,都做到了极逼真的境界,成为未来人类登月的神预言。所以,如果说《七个水晶球》和《太阳神的囚徒》两部曲是丁丁系列中神秘主义的经典,那么月球两部曲绝对可以算作是写实主义的史诗!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是会有好事之徒要在现实主义的大山中刨出一块神秘主义的石头。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说法,这些“好事之徒”不就是我们这些把丁丁全集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以从中找暗记、挑bug为乐的丁丁迷嘛!这不,有的丁丁迷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两个杜帮在月球表面发现了两行脚印,虽然故事里教授明确指出:是这两个蠢货绕圈子时,误把自己的脚印看成了别人的。但是丁丁迷们说了,那也没有最后证明啊,也有可能是外星人的脚印啊!对此,埃尔热不胜其烦,在访谈中他明确地回答:“这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细节......我本可以表现月球怪兽、外星生命体、双头人。但那就破坏了我自己的形象......因此,没有月球人,没有怪兽,没有异乎寻常的惊奇!”
(船长因为醉酒误入太空,差点成为阿多尼斯小行星的卫星!而阿多尼斯是真实存在的,第一颗被观测到的近地小行星!)我想,老埃的这个回答已经足够制止大家的进一步想象力了。比如说,在故事的结尾部分,工程师沃尔夫为了自我赎罪,同时拯救大家,自己走入太空自杀,为探险队节省氧气。沃尔夫因为嗜赌,被乔根控制,利用其懦弱,胁迫他当了博尔多利亚的间谍。就是他送出的图纸让第一艘试验火箭险些被博尔多利亚劫走。他最后幡然悔悟,反戈一击,杀了乔根,但为时已晚,火箭氧气已经过度消耗,无法承载全员返回地球了。沃尔夫因此自裁,但他的悲壮之举很快被丁丁迷解读为:生死未知+被外星人劫走。有了埃尔热的权威回答,这种猜测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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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登月的题材过于宏大,所以埃尔热不得不用两部曲来讲述。而我们在上一章中提到过,埃尔热为了这两部曲耗尽了心力,导致了身心上的危机。可见这两集在丁丁系列中所占的分量之重!在本集中,上一集埋下的谜题和伏笔一一揭晓,敌国的阴谋让探险队多次处于危险甚至绝望的境地。这期间,本就来得勉强的船长满嘴抱怨,两个杜帮浑浑噩噩,沃尔夫心中有愧,就连丁丁也是万分紧张。
而只有卡尔库鲁斯教授始终平静如水,视死如归,不愧为真正具备伟大献身精神的科学家!
而船长身为资深海员,虽然无惧波涛汹涌的大海,却对宇宙毫无兴趣,甚至畏惧莫名。但是船长是勇敢的,虽然他对登月的荣耀完全无感,而且怕得要死,但是为了帮助丁丁,他仍然义无反顾地飞向了月球。有时候伟大的友谊可以帮我们战胜心中的恐惧!在途中,虽然船长偷喝了很多酒,闹了几次险情,但是他仍然对探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比如在捆绑两个叛徒的时候,他的水手结就发挥了作用。船长声称,如果对方能自行解开他打的结,他下半辈子只喝喝白水!相信我,我们要对老水手打的结有信心,作为海员戒酒协会名誉主席,船长的这个毒咒绝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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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中,应该说有两个小小的遗憾。一是,在丁丁阻止了乔根强行起飞火箭,导致火箭损伤需要修复的时候,丁丁要求地球指挥中心为他们播放音乐,以鼓舞士气。而船长听到了舒伯特的《掘墓人》!这固然是一个小幽默,不过丁丁迷都知道此时最适合鼓舞士气的乐曲是什么:当然是卡斯塔菲果的《浮士德--珠宝之歌》!
另一个遗憾就是教授的胜利感言。虽然很感人,而且重返月球的言外之意让船长不寒而栗,但是,似乎欠缺了一句铿锵有力的结语。如果问丁丁迷在这里应该说什么,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善始者必善终”!
丁丁和船长,应该感谢教授,给了他们一个无与伦比的机会,去获取人类至高无上的荣誉!而月球探索者的头衔,今后将永远伴随着他们,前往一个个新的旅程!
本章到此结束,但是希尔达维亚的故事并没有完结,我们将在下一集中继续解读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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