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五年,庚戌,公元770年
1、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左监门卫大将军兼神策军使、内侍监鱼朝恩,专典禁兵,宠任无比,上常与议军国事,势倾朝野。朝恩好于广座恣谈时政,陵侮宰相,元载虽强辩,亦拱默不敢应。
鱼朝恩专权,除了得到李豫信任,还由于手握京畿重兵,不听话随时“清君侧”
2、神策都虞候刘希暹,都知兵马使王驾鹤,皆有宠于朝恩。希暹说朝恩于北军置狱,使坊市恶少年罗告富室,诬以罪恶,捕系地牢,讯掠取服,籍没其家赀入军,并分赏告捕者。地在禁密,人莫敢言。朝恩每奏事,以必允为期。朝廷政事有不豫者,辄怒曰:“天下事有不由我者邪!”上闻之,由是不怿。
奴才始终是奴才,再受宠信,再有权威,也不能把自己当主子。如果威胁到主子的利益,也是随时可以拿下的
3、朝恩养子令徽尚幼,为内给使,衣绿,与同列忿争,归告朝恩。朝恩明日见上曰:“臣子官卑,为侪辈所陵,乞赐之紫衣。”上未应,有司已执紫衣于前,令徽服之,拜谢。上强笑曰:“儿服紫,大宜称。”心愈不平。
鱼朝恩在公开场合已经不把李豫当回事了
4、刘希暹颇觉上意异,以告鱼朝恩,朝恩始疑惧。然上每见之,恩礼益隆,朝恩亦以此自安。皇甫温至京师,元载留之未遣,因与温及周皓密谋诛朝恩。既定计,载白上。上曰:“善图之,勿反受祸!”
鱼朝恩的外围援手和贴身保镖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还懵然无知,智商严重不在线啊
5、三月癸酉,寒食,上置酒宴贵近于禁中,载守中书省。宴罢,朝恩将还营,上留之议事,因责其异图。朝恩自辩,语颇悖慢,皓与左右擒而缢杀之,外无知者。上下诏,罢朝恩观军容等使,内侍监如故。诈云“朝恩受诏乃自缢”,以尸还其家,赐钱六百万以葬。
六百万免除鱼朝恩叛乱的后果,李豫这笔买卖值
6、丁丑,加刘希暹、王驾鹤御史中丞,以慰安北军之心。丙戌,赦京畿系囚,命尽释朝恩党与,且曰:“北军将士,皆朕爪牙,并宜仍旧。朕今亲御禁旅,勿有忧惧。”
安抚人心,慢慢处置,李豫这一手玩得妙
7、元载既诛鱼朝恩,上宠任益厚,载遂志气骄溢;每众中大言,自谓有文武才略,古今莫及,弄权舞智,政以贿成,僭侈无度。吏部侍郎杨绾,典选平允,性介直,不附载。岭南节度使徐浩,贪而佞,倾南方珍货以赂载。辛卯,载以绾为国子祭酒,引浩代之。浩,越州人也。载有丈人自宣州来,从载求官,载度其人不足任事,但赠河北一书而遣之。丈人不悦,行至幽州,私发书视之,书无一言,惟署名而已。丈人大怒,不得已试谒院僚,判官闻有载书,大惊,立白节度使,遣大校以箱受书,馆之上舍,留宴数日,辞去,赠绢千匹。其威权动人如此。
除了权阉,又来权相,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8、刘希暹内常自疑,有不逊语,王驾鹤以闻。九月辛未,赐希暹死。
同一派系内部也是明争暗斗
9、上悉知元载所为,以其任政日久,欲全始终,因独见,深戒之;载犹不悛,上由是稍恶之。
李豫还是有点性格,不是一味懦弱
10、载以李泌有宠于上,忌之,言:“泌常与亲故宴于北军,与鱼朝恩亲善,宜知其谋。”上曰:“北军,泌之故吏也,故朕使之就见亲故。朝恩之诛,泌亦预谋,卿勿以为疑。”载与其党攻之不已;会江西观察使魏少游求参佐,上谓泌曰:“元载不容卿,朕今匿卿于魏少游所。俟朕决意除载,当有信报卿,可束装来。”乃以泌为江西判官,且属少游使善待之。
李豫斗争手段也是有一套的,李泌没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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