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妈妈的散文诗

我挣脱了她的怀抱，

学着去踩脚下的路，

她在身后

用双手筑成护栏。

我挣脱了她的双手，

乘上时间，

奔往她手指向的

南部小城的群山之外。

她也乘上了时间，

顺便把老去也一并搭上，

却怎么也追不上我的步伐。

双手撑起的护栏

只能在原地待命。

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

把自豪挂在脸上，

把思念掩埋心内。

她对幸福的追求

是给予我最好的幸福。

我想起作业本上的作文，

用尽辞藻华丽，

赞扬母爱至上，

可措辞之间，

终究没有阅历和思考。

现在努力回想素材，

虽然有几多事情深刻，

可多数都在平凡岁月里，

淡化了细节，

模糊成影子，

所有的所有

抽象成了信仰——

她永远为你遮风挡雨，

把鼓励当作偏方，

治愈挫败，

也治骄傲与自满。

回到年少时，

天天在她的身边，

时光流逝像温水煮青蛙，

苍老是连续可微的曲线，

微分求导每天都近乎为零，

让人误以为她的青丝

是万年长青。

后来可以独自去远方，

时间还是均匀的自变量，

而相聚以年月取值，

略过了大量的中间数据，

苍老开始离散分布。

像是有一个阈值，

一旦越过了这个值，

特征就会阶跃，

青丝突变银丝。

才惊觉它近乎完美地

拟合着指数增长，

不再收敛。

既知发散是无可逆转的趋势，

多希望时间可以放权，

姑且把用对数替了指数。

我只是想、

她能老得再慢一点。

二十出头的我，

也最幸福。

您守护着我的年华，

我延续着您的芳华！

妈妈，生日快乐！

2019.11.27 冬月初二 母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