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童年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像我,童年能记得的就是挨打的滋味以及妈妈的长发。挨打很痛,记的很清。至于长发,想不起童年时妈妈的模样,只记得头发是长的,又黑又漂亮,好多人都这么说。
有一天,母亲因为孩子的叛逆,操碎心的她放弃了长发,剪了短发,并且没再留过。大抵就是从那时开始,我觉得妈妈不再漂亮,也没人再夸过妈妈年轻漂亮。母亲真是伟大,为了孩子,她们无所不能。偏我又是桀骜不驯,沉浸在自己爱情至上的真理中,看不到妈妈含泪的眼睛,听不到夜晚独自的叹息,忽视了她额头上若隐若现的皱纹。
最残忍的莫过于时光,它洗尽铅华,让浪子归来。却带走了一代人的容颜,只留给他们发白的鬓角。太平常的东西往往都不会注意,直到有一天,你吃饭时的抬头一瞥,才蓦然一惊,原来他们都老了。
昨天乘车遇到一个孩子,一直看我玩手机,对我说他喜欢玩游戏,我抱着一颗父母心对他说玩游戏不好,问他:你爸妈让你玩游戏吗?小男孩扭头就跑了。看来答案是否定的,他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过客,他转身之间就会把我忘掉。不觉得想是不是我的人生中也有许多这样的过客,买菜时遇见的阿姨、妈妈在校门口等我放学遇到的学生家长、看到我哭泣过来询问的老师,可能他们都会对我说过听妈妈的话,我的耳朵就像浴血守城的将士一样,看到敌军,一一歼灭,不给敌人进城的机会。
人生真是讽刺,曾经自己视之如命的东西,到头来发现不过是自己的执拗。当坚持没有了它存在的意义,便回到了从前。那些你嗤之以鼻的话语,现在听起来倒挺有道理。真希望自己是个辩论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能说出个三六九来。有时候想人生若能倒着或者重来一遍该有多好,就会明白父母的用心,不必再后悔,可是不能。父母的意义可能就是燃烧着自己,照亮孩子前行的方向吧,虽然没有好好聊过,但我想他们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跌跌撞撞走过山和大海,看过人世繁华,最喜欢的还是妈妈的长发。我已不再叛逆,你却仍旧操劳。在有一天,我带着你去看千山和万水,你一定要长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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