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里的孩子,从小到大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登高望远。
今天在家里闷得慌,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于是约了一个朋友一同去爬山。我换了双黑色运动鞋,从鱼塘边的草坡上跳下去,下面是没放水的干田。跑过小沟,就到了长满杂草的荒坡上。
这里几年前是搭得有葡萄架的,后来没盈利就改种了玉米等,最后种了很多桃树。春天的时候,这一片全是盛开的水红色桃花。蜜蜂会来采蜜,鸟儿会停留在这里唱婉转的歌儿。到了夏天,总会趁着路过这里采果子吃,没有打农药,用衣袖擦一下就可以入口。
现在这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好多好多的草絮飘摇在风中。
我们的行走是没有目的的,所以不需要指定好的路。几年前前工人为了砍伐木材修了现在脚下踩的这条马路,这片山基本上是被砍空了的,马路也被杂草树木遮盖得看不见路。
在马路尽头处,我俩开始闯荒山,唯一的想法就是使劲窜,最后走到山顶的马路上去。
对我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娃,钻没有路的山林也不是第一次干,反而格外起兴。
我抱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走向林子深处。我在前面开路,朋友在后面走,他一路上跟我讲,观察脚下生灵留下的痕迹,特别有趣。他听得出金鸡叫的声音,还分公母,拿着个弹弓打鸟,很少打到猎物,分明就是在吓鸟,破坏鸟的好事。以前看他把一只鸟活生生打死,真的很想把他捶一顿。
给自己找个钻林子的理由真好,不怕刺也不怕牵绊,管脚下是什么都迈过去,踏过去,今天天阴冬季无蛇出没,不担心什么野生杀手。
钻了好久无路的山林,终于走到了山顶马路上,心里特别开阔。
在山顶时,自家的房屋如此渺小,远处的房屋重重叠叠,马路都是一条条白白的线,以前没通这么多马路时,交通闭塞,人们安安静静生活着,现在大多数村民外出打工,生活好了,国家政策也大力扶持,硬化路通上了,路灯也延伸串联起来。
我喜欢这登高望远的感觉,在林子里串了很久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风儿轻抚脸庞,冒出的热汗凉了,像一条鱼儿一样怡然自得。
登高望远不是我费尽力气爬到山顶,吹一下风,眺望一下远方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心境上和格局上的开阔。
我会一下子想到经历的一些事,那些事在某一个时刻让我满心投入感情,明明份量没那么重,却是牵肠挂肚。欢喜的让我觉得一切如此美好,自己仿佛在在爱的中心享受爱的洗礼,悲伤的时候跌入不见阳光的深渊,满心满心的悲怆。
登高格局就提高了一个档次,心会看得更开,大家都如此渺小,何必斤斤计较,反正在生命最后的时光,大家都如此平等地进入死亡阶段,这过程何必要不愉快呢?
最后,借用史铁生《我与地坛》的一段话: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史铁生《我与地坛》
死是可怕的,联想到一个公式: 人的价值/人生命的长度=人生效率价值
死亡就是再也不存在这个人了,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他的一切都定格在过去。理解了死,才能更好地生。
登高望远,我心快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