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孤独
孤独就像朋友一样,默默陪在我身边。
生活总是这样一点一滴的汇聚成生命,就像蜡烛一点点燃烧殆尽,这是一段不可描述的路途。但我始终无法理解活着的意义何在,只知道要活下去,就像有人说:“我要活着,如果万一我死了,李安又拍了一部特好的电影,我就看不到了。”这不失为一种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也许一样舍不得这花花世界,毕竟,还有那么多东西我没有见识过,有许多美味我不曾品尝,有许多地方我不曾目睹,有许多朋友尚未结识。然而这一切都要我付出些时间来等待,去经历,放佛看着始终滴滴答答有条不紊的旋转,我总要精致的过完这一生才不显得苍白。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喜欢骑着自行车去自己不认识的地方,看陌生的人,看他们忙忙碌碌的奔波,猜测他们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我希望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中让自己迷路,然而我还是清楚的知道怎么回去。就像十几年来的生活,无论怎样不羁,都只是一时的放纵,到头来还要回归早已画好的五线谱上来,一步一步踩上每一个旋律,和身边的人一样,像一支浩荡的军队,统一步调,在一个群体中被某种思维裹挟这前进。
在我脑海深处,有一个故事,故事里的每一天都应该是晴空万里的午后,可能阳光很强烈,但不刺眼,在树荫下也不会觉得炎热,至于是什么树呢?这并不重要。几乎在梦境里都是这样,气温、光线和声音都恰到好处,足以让我把这些定义为惬意。不需要女主角——这样才更孤独、更自由。
写过一篇扭捏的文章,里面说一个寒冬里,忧郁的“我”看着插入云层的烟囱为每一栋楼提供温暖,而我在寒风里依旧孤独云云。虽然记不清其中的细节,但我想无非是依旧感觉不错,因为主人公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像我,这样的体会很有质感,如我本人一样,安安静静的漫步于喧闹人群或静谧的街道,哪怕一叶飘零都比身边的人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这盛世不过是纷纷扰扰的闹市,一时的繁华。
你是否体验过在凌晨时分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远近闪烁的霓虹也许只有你一个观众。我只是喜欢这孤独,喜欢把双脚踏上湿漉漉的柏油路,体会在那湿润的空气里,沉淀了一夜之后的安静,不会有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这才更像一个真实的世界。
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留恋的是什么,我并不喜那些繁华,只是喜欢孤独。
二、时空
把我们生活的空间无限扩大,像上帝之眼一样慢慢上升,你会看到我们生活的版图一点点变小,再变小,之至无法辨认。离开地球飞向宇宙的边际,太阳系,银河系,甚至将整个宇宙化作弹丸之地,小小的你又算得上什么呢?
漫溯古今,千年不过是几页书,无数生命淹没其中,难觅踪迹,有名有姓的寥寥数人,也都化作了几个字。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这一刻,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时空面前我们找不到自己,甚至找不到人类的历史。这样想未免消极,但已经没有意义了,无论消极或积极,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我反倒更积极一些,因为看到这些之后我才更加明白,原来生活中看到的形形色色都是虚妄,终将被无尽的虚空代替。
只有把生活放大,我们才能勉强找到自己。正如我们在地图上查找一个地方,把手指一次次分开再分开,勉强才能定位我们所处的位置。无论是没有意识到,还是不愿去想,自欺欺人,我们就生活在这样无尽的虚空中。所有的誓言谎言、阴谋诡计、爱恨情仇,全都不存在。
但作为一个渺小的人,我总要为自己短暂的一生寻找一点意义吧,我得真正的狂笑几次,爱过一个人,做过自己曾经梦想做的事情,吃过曾经听闻的美味,去过几个伟大而又渺小的地方,遇到过几个趣味相投的朋友。
其实说这么多只是帮自己梳理梳理,我们很渺小,生命会一闪而过,不要计较太多,能做的只有安静享受眼前正在经历的,尽管可能是虚空,虽会在乎呢?只是我高兴而已。正如我现在敲击着键盘,只是喜欢这手感,喜欢指尖流淌出来的诡异的文字。
2016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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