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蛋糕喂进嘴里,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蛋糕是昨天的,昨天是我的生日。爱人说,给你买一束花吧。我说不要,包装纸包起来的花束没有灵魂。爱人出去转了一圈,带回一盆兰花一盆长寿花,看,有灵魂了吧?生日快乐啊!
儿子提着大蛋糕回来,嗔怪地微微抱怨“还营业呢?不是让你们晚上关店吗?平时够辛苦了,过个生日也不舍得放半天假。一年就一个生日,过一个少一个,咱对自己好点不行吗?”儿子的拳拳爱心诚挚隆重,在我看来多少有点小题大做。
以前颇在意的东西忽然就失去了吸引力,节日的仪式感忽然就不再那么重要。把这些归结为矫情只能证明一点,心,随着年龄一起老了。甚至,心理老去的速度超越了生理老去的速度。
关了灯,点起蜡烛,儿子和爱人齐声唱起生日快乐歌。快快许愿。他们催促。闭眼再睁眼,吹灭蜡烛的一刻,眩晕感袭来。当然,纯粹是幸福的眩晕。
想起了父母。每年这一天,母亲一定会唠叨“今儿个是大女儿的生日。”早几年,母亲会早早地蒸糕调馅炸油糕,让老父亲顶着大太阳送过来,希望女儿的生活高升旺长啊。在我的强烈抗议下,油糕不炸不送了,但牵挂从来不缺席。
也是,谁会终生铭记另一个人的生日?谁有资格终生给另一个人过生日,不管此人在不在场?唯有母亲之于孩子。做母亲的,也许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是孩子的生日,早已刀刻斧凿在了她的心上。那一天,是她人生的分水岭。她在那一天重生。她的生命在那一天开始延续。她一生的疼痛、不安、踏实、希望、思念在那一天得到尽情的释放和十足的圆满。
母亲啊,最有资格给我过生日的人其实是你。所有的仪式感所有的生日礼最应该敬献给母亲。没有母亲在身边,生日过与不过,都没有多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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