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双生走在前面,我能感觉到他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然后肩膀缓缓地沉了下来。随后转过头来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有点渴,我们去前面买点喝的吧!”
两个人走到街边的茶品店,我看了他一眼,让他先选。
“什么毛病?”他斜眼瞅我。
我不知道第多少次露出窘态“我有选择困难症,这些名字长得都差不多,看着好烦。”
“你以后别当记者,真的,求你”双生说罢,熟练地点了杯饮料。
“你咋啥事都能往我的未来规划上靠,我告诉你,兽人族永不屈服!”我一边说话,一边看他刚点的饮料{四季什么缤纷...没记清}。
算了,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随后要了杯柠檬茶打算好快挺过这段尴尬。
之后,我就发现,双生的饮料比我大了一个size。
这让和矿泉水都要大瓶的我很生气,一路喋喋不休的想要和他换。
“咱能不能别这么吵?”双生一边说,一边找椅子坐下来。我看他捏了捏脑仁,可能是真的有点烦。于是再不敢惹我的期末作业生气,我拿出本来,安抚了他几句,问“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高三”
“兄弟你不知道学业为重么?学习是第一生产力!”一谈到学习我就浑身兴奋,声音都大了不少。
“那我们回去学习?”男孩扎心扎的云淡风轻的感觉。
“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姓杨,木字旁的杨,人如其名是个呆呆地人。很高,很壮,有点小丑,是个标准的理科男。我和他是异地,他是大我三届的高中校友”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问。
“在百度贴吧的一个帖子里,那时候贴吧帖子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一起追了一个文,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联系上了。”
“缘分啊!老哥!”我满眼八卦,追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放学后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夜里找到了他,两个人一路聊了聊关于老师的事。”
“是不是哪个老师最胖,哪个老师出轨了,哪个老师弱智地像……”
“像你。”双生说。我看他的目光灼灼,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么安静的人,就总想吵起来,就像小时候把石子扔进水里,听大大地响声,和愈扩愈远地涟漪,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眼前地人是真实的,不会唰的一下就在我的眼前消失。
“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问完这句还不忘反驳他证明自己不是弱智。
双生想了想,“可能因为那时候,他每天都拉着我的手回去;也可能是那时候,他每天都像个闹钟似地和我说晚安,夸我学习努力;或者是因为那时候他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他走,因为他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在见面后地一个星期,我们在一起了。”
“一个星期?”我喝的饮料差点都喷出来。“我看人家都说认识好多年啊?”
“看的耽美小说?”双生用睥睨地眼光瞧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填不上的大坑里,现在就只想把那些文章全部举报。
双生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趣,问我还看到了些什么?
我当时就推断出,他可能想看我到底傻逼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我还是说了一些关于书上的观点,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转移话题问他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那段日子是我和他在一起时见得最多的日子。
每次见他的时候会吃块糖,这样他亲我的时候就会有糖果的味道。
放学拉着手往回走,那时候路还没有修,所以很少有车来,天黑不用当心被人发现。
距离家很近地地方有棵很粗很壮的书,树皮好像被人刮下去了一半,但树还是活着。”
双生回忆地时候,眼睛是失焦的,我屏住呼吸不想打断他。
“我们每次到那颗树下都会接吻,有次突然有车来了,两个人就瞬间转到树旁地小胡同里。”
我哈哈大笑:“捉奸在床地既视感。”
他也笑:“对,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要躲着光的。”
我不知所措,连忙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双生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我突然发现,相对我来说,这个人显得很‘专业’。从来不多说一句关于题外的话。
他似乎说地嘴有点发干,大大地吸了一口手中的茶,对我说“那个时候,日子真的很快,也许是因为每天的行程都是一样的。刨去这些,我只能记得一件事,恩,比较符合你小说里的故事。”
“什么?”我这次表现的很镇定,以免再做出些伤害人的事。
“那天我去见他的朋友,他说我是他弟弟,我们一起打牌,输了喝酒。他一点都不会玩,能活着完全因为酒量好。”
“哈哈哈,那你呢?”我问。
“一口没喝,玩法很基础。”双生语气平淡如常,我却觉得脚下的坑似乎更深了些。
“后来,我们两个坐公车回家,倒数第二排,橘黄色的路灯能靠近车窗射进来。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他身上有很浓的酒气,让人闻着就脸红,我说我困了,他说那你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会。
我靠在他肩膀上,不过没有睡觉。因为过了一会就下车了,然后骑在他身上往那段回家的路上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拆地差不多的废墟里。”
双生说,那天是元宵节,月亮很大很圆很亮,他们两个小小地人站在空旷的碎石堆里,旁边有还没拆的断墙。我们就躲在里面,然后啪的一声,烟花开始了。
“良辰美景~和我看的书里一样。”我眼里带着坏笑,“之后呢?”
“之后,我们对彼此疯狂的索吻。像能把对方融到骨子里。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很久,他对我说他要回校了。”
听到这,我手里捏的瓶子突然紧了紧,一开始我就知道是异地,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对于你们来说,异地地生活很难么?”
“还好,那时候每天都能打一个半小时的电话,在我妈怀疑月末的时候嗔怪为什么话费花了这么多的时候,变成了我每天给他晃个电话,他再打回来。”
“一个半小时,你俩看起来都不像那么能说的人啊,天天聊要聊什么?”我敲了敲脑壳,表示无法理解。
双生笑了笑,又站了起来,这次他靠在树旁边,让树的影子遮住他,婆娑的光点晃得眼睛很亮,随后蹲下,保持和我差不多地高度。
他说
“小机灵鬼,你难道不知道爱情本来就是一堆无关痛痒的话么?”
“我不知道,我不听,你闭嘴,我要报警了。”这个人好像神经病,狗年虐狗是不吉利的。
“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后来……”双生的眼睛突然往下扫了一下,眼睛里的光也暗了下来。
“后来就不聊无关痛痒了,我们聊正事,聊出柜,女友,和对结婚的看法……”
“对嘛,这才是有深度地问题。”我接过话茬,正襟危坐的模样,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话才是我报告的重点。
“接下来怎么样了?”我问
“接下来,观点不合,分手了。”双生一边说一边看我。
“噗”这一口水还是重新回归大地,我眼睛瞪的大大地看着他,如果有上帝,他一定能看到我脸上的“草泥马”三个大字。
双生很满意我地表情,他扔掉了手中大大地饮料瓶子,做了个跟上我的手势,就继续往前走。
“那个时候我们都没谈过恋爱,想的只有两件事,要么结束,要么一辈子。
那时候不知道不能每天都说太多的话,否则会发腻,心里会有潜藏的很深的累的感觉。
也不知道,原来爱情里有走一步看一步一说。
就连睡觉的技巧都很羞涩,一个人满头大汗,一个人说能不能快点停。”
他停下脚步等我,说:“最开始的时候以为往后有更好的人,很多都有现世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