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护她安好

作者: 君若栢上尘 | 来源:发表于2019-08-13 17:05 被阅读0次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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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记得电视剧《最好的我们》里有这样的一段经典台词,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可是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而我和她的相遇,那时的她虽不是最好的她,可那时的我却是最狼狈的我,我们之间隔着的是一次天灾人祸后的毁灭。

    2008年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那一年,汶川地震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生离死别,举国哀痛;那一年,北京奥运成功举办,举国同庆。而2008年对于我来说,亦是一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年。那一年夏天,我获市级英语演讲一等奖,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最好的高中,获得学校的奖励,亲友的称赞,大有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然而,命运有时候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也许上一刻还在天堂享受下一刻就坠入地狱痛苦。我就是如此,那一年的冬天发生的一件祸事,成为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恶梦,使我的人生严重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那是2008年的冬天,爷爷因为生病住院,奶奶因为与爷爷不和拒绝去医院照顾他。妈妈要照顾我和三岁的妹妹,所以每天晚上照顾爷爷的事就落在了每天跑运输的爸爸身上。那是一个星期六,放假在家的我因为好奇运输选择和爸爸一起去工作,本来就阴沉沉的天到了下午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雪一直下一直下……到了晚上八点多爸爸工作结束时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把天和地连在了一起。我们开车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对面有辆车打着远光开过来了,由于对面开着远光再加上地面雪亮的发光导致什么也看不清。知道前面有辆电动车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爸急踩刹车,可是铺满积雪的路面让刹车失灵,车一直向前滑……就这样,事故发生了。从此,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车祸、人命、官司、赔偿、入狱,这几个本应该是与我遥不可及的词一下子充斥了我的生活。我脑海中经常出现当时的一幕,无数次从恶梦中惊醒,然后一直睁眼到天亮。这一刻,我深深的感悟到了什么是生命无常,旦夕祸福。

    从此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顶梁柱的入狱而支离破碎,巨额的赔偿也让原本还算富裕的我们变得负债累累。目睹着许多人对我家翻脸无情,冷漠旁观;看到亲朋好友如躲瘟疫一样避着我们。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了妈妈身上,为了抚养我和三岁的妹妹,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拼命工作,为了省钱,妈妈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还是白开水和馒头咸菜。刚刚15岁的我,作为一个本应该撑起家庭重担的男子汉,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残酷的人生,我开始怨天尤人,我无数次想如果那天不下雪,如果没有遇见开远光灯的车,如果爸爸不去医院照顾爷爷……我恨,恨那场雪,恨开远光灯的车,恨不去照顾爷爷的奶奶……我崩溃了,选择了堕落。我拿着妈妈给我的生活费和另外两个小伙伴去通宵打游戏,白天旷课在宿舍睡觉。我们甚至有一周通宵四天的记录,我们仨有了“通宵三剑客”的称号。被老师抓,被校领导教育,写了无数次检查,通报批评的惩罚都没有让破罐子破摔的我迷途知返,只有沉浸在游戏里忘记现实我才能获得快乐。有时周末回家,我经常听到妈妈半夜里压抑的哭声,想到她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冷清清的屋子里,而作为她精神羁绊的我如此的不争气,我自责、后悔、害怕、惶恐、不知所措,尽管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堕落。不知怎么面对,就只能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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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是谁说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让你思念,让你温暖,让你得到救赎。在2009年的夏天遇到的她或许就是对那个懦弱又不负责的我的救赎。刚以优异成绩升入我们高中的她因为英语不太好打算暑假先自学一下,我一个同学带她来我家借英语书。她穿一袭粉色长裙站在我家门口,腼腆的神情让我不禁想到了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感觉,只知道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精神一振。那个暑假,我主动提出帮她学习英语,因为英语的学习,我们慢慢熟识起来,学习之余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放孔明灯。越相处就越觉得她像一个脱离世俗的纯净体,在她的眼中我没有看到那种瞧不起或是自以为是的怜悯,在她的身边会忘记烦恼和不幸获得净化。

    开学后,她的班级和我的班级就只隔着个院子,我就整天想着她,可是又不敢整天去找她怕打扰她学习,于是每天一下课就在走廊窗户边站着,希望偶尔能看到出来去厕所的她。每天少吃一顿饭,攒钱送她钢笔,送她很文艺的书,写矫情的文字给她,即使知道身为理科女也许根本看不懂。那时每星期最盼望的课是体育课,因为可以在操场远远看到同一时间上体育的她。每天躲在被子里偷偷用手机给她发消息,在她空间留言。没有钱请她吃饭,就去学校门口的餐馆打了一个月的工,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笨手笨脚打破盘子被老板骂,被扣工资,被别的服务员欺负,被吃饭的人蔑视。可是这一切当我用赚的第一笔钱和她坐在一个不错的餐厅,看她吃的满脸幸福时我觉得一切都值了。坐在她对面的我真的很紧张,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那一天的我不是那个在qq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逗得她捧腹大笑的我。回去的路上我特别沮丧害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即使这样,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颓废少年沉迷网络无法自拔。只有收到她的消息和周末的见面能让我变得正常。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高考,由于我的荒废学业高考只考了414分,看到妈妈失望的眼神,听她说感觉被抽干了精力没有了生活的奔头,我万分后悔。我想辍学觉得再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妈却死活不同意,让我报了威海的一所大专学校。由于沉迷网络长期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足,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晚上失眠,白天整天困意连连,甚至吃饭的时候都能睡着。神经衰弱不能情绪波动否则会全身无力,而且体重蹭蹭的往上增。我感觉我离她越来越远,我想我这样卑微劣根又不思进取的废物男有什么资格去纠缠高洁神圣聪慧灵动又善良的女神。三个月的暑假我除了偶尔看看她的空间知道她的近况安好一直没有再联系她,没想到在我开学的前几天,她来到我家,质问我为什么不和她联系,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然后她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庆祝我考上大学。在她家,我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嫌弃而是她父母的热情招待,满满一桌子好吃的,红烧肉,炸带鱼……她爸爸做的那道油煸白菜是我觉得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白菜。饭桌上的欢声笑语让我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家庭温暖。她说大学是个新的开始,希望上大学后的我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而不是游戏上,她说我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的人,她希望我不再颓废而是拥有一个充实的大学。

    我不想让她失望,所以在大学里我和舍友同学友好相处,在学校积极参加各种比赛,唱歌、英语演讲、书法、拿各种各样奖项的我又恢复到了散发无穷创意和才华的状态,慢慢地也积累了一些人气。而她也考入了理想的大学,看着她每天为《电力系统分析基础》、《电气控制与可编程控制技术》、《自动控制原理》这些自动化课程忙的焦头烂额;为一份份实验报告每天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在别人出去玩的周末也泡在图书馆学习甚至累得感冒发烧;看着她在学校组织信息网络中心踏实努力,甚至为写一份活动策划忙到凌晨,从大一的干事一步一步到部长再到副主席付出的艰辛,我心疼的同时觉得自己也该努力跟上她的步伐。所以当北京一家培训机构来我们学校招人时,我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北上的路。这家培训机构特别严格,学习量特别大。我选择的UI设计,对于代码没有任何基础的我学的很吃力。那么多的专用单词,一大堆的语法,一层套一层的逻辑,每天都学到半夜一两点,有时甚至是通宵。而最让人崩溃的是有时一个符号写不对整个页面就会乱码,一个逗号因为没有用英文版就会出错,然后盯着屏幕几百行代码找出来。结果最后作品还被批的一无是处,不成熟、表达不流畅、细节做的不好等等。看到身边的伙伴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一个个离去,我也无数次的萌生退意。可是一想到她,有她作为我的精神寄托,我又充满了动力,这种种艰辛我都能克服。

    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我对她的感情,我喜欢她我自己知道就好。我没有那么贪心,不论友情爱情,只要能默默守护她,知道她安好就好,我希望用我点寸微光,护她万丈光芒。我曾想未来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她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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