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周末总是令人感到夹杂着舒适的困倦。八点多,门将李圣洁挣扎着下了楼。在喝完一碗胡辣汤之后,他忽而记起今天是比赛的日子,又想起比赛两次推迟,想叫起队员们踢球又发现东操场被占用,心中不禁懊恼。他慢慢地往回走,却看见刚从网吧出来的解围型中锋刘松,立时想起无数场输掉的比赛。
阳光越是明亮,李圣洁的心里就越是充满着踢不上球的不甘。“自古逢秋悲寂寥”,他不是刘禹锡,也不认为秋日胜过春朝。看见双眼迷离的刘松,他突然发现彼此已是一年多的队友。他们刚入队时,正是法足更新换代的阵痛期。那时法足刚刚降级,甚至连凑出一套完整的首发都是奢望。在学长和同级同学的连哄带骗下,17级的招新工作获得了空前胜利——13人加入群聊,虽然有12个是零基础。
法足能以冠军身份冲甲是很多人不曾想过的。因为和自带人数buff加成的国教和软件不一样,想在法学院找11个男生容易,找11个踢球的男生很难。当人员不整的时候,烦恼只有一个,招够了人后,烦恼却接踵而至。
踢球,可以。比赛?NO NO NO。
新赛季伊始,法足上下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然而几场友谊赛之后,法足的进球账户上依然是“1”,还是在对阵文学院时由中场麦尔丹进的。新生杯第一场对软件,比赛开始之前,女队员刘雪莹放出内部消息:本场对手可能是新生队里最强的,然而队员们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哨响以后,比赛成了软件学院的半场攻防演练。戴上手套,李圣洁就是全场最忙碌的人。0:4,0:1,2:1,0:3。感谢金南珠、合朗·赛力克的两个神仙级任意球。他们的进球使法足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滋味,为队员们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正是对软件那一场赛后,李圣洁感慨:训练使我快乐,比赛使我难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我们曾远赴新区,只得来一场被完全压制的0:2。我们曾托教练的关系跟高手学习,结果被打得后卫放弃防守。法足着实平凡,接连的失败并不能使我们显得不同,只能显得失败。
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当春天来了的时候,法足开始复苏。一场接一场的胜利,使人几乎要淡忘了那些输球的日子,好像法足不曾输掉所有的比赛。那些关于输掉二字的事情,在志义的那个下午都一去不复返了。
比赛有时候就像衡量人成功与否的标尺。当竭尽全力仍然输掉,你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当赢得轻松时,你会感觉到深冬里的春暖花开。我们都渴望着极有意义,也给人以热情的生活。一如悲观的李圣洁,以为法足一胜难求时,法足带给他一座冠军奖杯。当潘代垚兴奋得把金球顶在头上,当翟教练的脖子上挂满奖牌,当队员们把郑教练抛上天的那一刻,阳光洒满志义,他感到温暖和满足。
虽然我们总说法足失败,但在某种意义上,法足又是成功的。我们输掉一整个学期,却赢下所有该赢的比赛。没有篮球队排球队那样受照顾,却也自由自在。更没有欧亚那般富得流油,却做出最有特色的球衣。我们说他失败,是因为法足比起一帆风顺的软件、国教们来说,每一点快乐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缺憾。
其实,纠结于此并无甚意义。足球队也像我们每个人一样,有闪光的瞬间,也有遗憾的岁月。日升日落,球来球往,每一秒都充满着不确定。哪怕最困难的日子里,如果你问他们一句How are you,,他们肯定会笑:I'm fine, thank you。我们无法掌控每一个细节,只能努力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饶是如此,法足的队员们依旧会传球,接球,配合,射门,坦然面对比赛的结果,也不以此度量生活的意义。这大概是法足内涵里,最可贵的英雄主义了。
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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