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周记一百六十一

从烈日晴空到雨后的阴沉连绵，在所有的不知不觉之间，前些日子在被晒得炙热的球场蹦跑跳跃，在漆黑的蔓延里听着雨夜窗外的淋漓，在城市灯火夜幕的穿梭，忽然之间消失不见。颇为无奈的看着一天一天的溜走，自己却仅仅只是知晓了一些纷杂的琐碎，所言甚少。

上个周末的时候，同老友一路漫步小小城镇的沿河街道，听他说及现在的生活工作情感，听他说及那些无奈的现状，我也只能报以几分浅薄的安慰，他说到最初一同工作的年轻同事，从曾经不知疲倦的带着他通宵上网，慢慢只想着赖在床上不愿起；说到还曾被谁告知改变世界的梦想，慢慢在生活的压力下苟延残喘……我大概是没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又或者我只是还在假装自己仍是身处校园的状态，除了那些微寒的细雨炙热的艳阳没有太多真切的感受，在很久之前的日子轻言着：年少不知岁月催，旧日尽成灰。

周一到周五是小侄子们上学的时间，父母也要出门，一屋子的寂静又成为我如影随形的伙伴，晨光堆满窗台的桌前，灯光耀眼在老姐贴了满墙的字画之下。当至傍晚，两个小侄子接连回家，喧闹在隔壁的房间重新占据主场地位，他俩儿在沙发的柔软上蹦跳玩闹，问及大一点的侄子是否有作业，他总回答在学校完成；问及小一点的侄子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他的言语却还不能表达流畅。父母颇为无奈，只能对两人的顽皮施加言语威胁，加以美食或玩手机的诱惑，有时忍无可忍也会拿上细长木棍形式上鞭策几下。看着因威胁而快速妥协，因美食或手机快速黏上父母的两人，倒让我我深刻理解“威逼利诱”这个词语的深刻内涵。

上个礼拜，四年级的小侄子因为突破万难，一改上学期期末考试全班末尾的风貌，考了个91分的数学，骄傲的向家里人炫耀。当父母表示让他虚心学习，他却反言都考了91了，还学？！做人要知足！我惊讶于他装着成人模样，还说出了这种有哲理的话。突然想起几天前和他一同去理发时，有熟人问及他是否希望母亲在身边，我本以为他会同别的小孩一样回答说想，不过他却说：“在自己身边不就没钱了吗？”

“这里也可以挣钱呀。”

“可挣得少呀。”

稚嫩的脸没了天真，回答真实的现实。

这大概是某种不能言说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