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 /古厝小四
“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
我叫柳絮，是乐坊里的一位乐伶，虽然我只有十六岁，但是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掌家、算数、医药都烂熟于心，而我们这种在乐坊培养长大的女孩，大都会被一些富贵人家买走，好一些的当富贵人家的妻妾或者管事的，最不值得的就是被人买走当做“金丝雀”，任买主转手，而这一类的“金丝雀”，还有一种贬义的称呼——扬州瘦马。
“被叶府的大公子叶尘买入府里，已经五个月了，他除了前三个月底每次过来我这里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为什么他将我买来，却又这样对我。”
起初对于叶尘，我也是感激涕零。但是日子久，他将我一个人困在这鸟不拉稀的小岛上，除了一日三餐，嬷嬷准时送来饭菜，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了。这样的囚禁生活，起初我还能忍受，但是久了也难免让我发疯发狂，可我不舍得死，这个人间我还没有玩够，所以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也免得受这样的活寡生活。
“听说叶尘兄府上圈养着一位绝色佳人，是上等的扬州瘦马，不知道兄弟我可有幸把玩一次。”
轻舟过境，湖水波粼。对于柳絮，叶尘早就厌倦了。而眼前的陈宏是叶尘的坐上宾，听得他提及柳絮，他自然得孝敬一番，于是让下人摇着轻舟，将陈宏送上了小岛，而他则在一旁暗暗偷看。
“美人，我来了。”
陈宏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你是谁，这里可是叶府私地，我劝你还是滚出去吧。不然叶大少爷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陌生人的到来，着实吓了我一跳。可是这样的小岛，这样穿着华贵的男子，除了叶尘，又有谁会将他放进来。
“美人，我叫陈宏，可是叶大公子的坐上宾，你要是伺候好我，兴许我把你给收了，让你当个妾室，我不是不可以。”
陈宏油嘴滑舌地说着。
“我要你杀了叶尘，你也行？”
对于陈宏，我并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至少对于这种油嘴滑舌的男子，我最是信不过。
“当然可以，那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陈宏答应得太爽快，我当然知道他在说谎，像这类贵公子，一般都是吃干抹净了、就转头不认账的东西，我太熟悉了。
“你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除非你留下点信物。”
我手指指向他腰间的玉佩，那块雕刻着一只貔貅的玉佩。
“这个，这个可不行。”
陈宏扑倒过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也不行，我来那个了。”
我推开他。
“真是扫兴。”
陈宏一听，打算转身就走。
“逗你呢！”
我叫住了他，说道，“陈公子，你一个富贵人家，若是没有留下点信物，日后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派人请你帮忙，如何能够进得了陈家啊！”
“好，这玉佩我给你，这下你可以，好好陪陪我了吧。”
虽然这块玉对陈宏很重要，但是面对美色，他还是豁了出去，解下腰间玉佩，扔了过来。
“那当然。”
随后红烛熄灭、帐帘摇曳，一缕月光透过门缝闯了进来，接着就听得秋风沙沙作响，湖水潺潺流动。
“大少爷，不好了，少奶奶跟那个教书先生跑了。”
这时，在门外偷看的叶尘，已经紧握住双手，咬牙切齿着。听得管家来报，更是愤怒地发出命令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了。”
管家拱手应声退下。
“果然国色天香、人间极品，叶大少爷，不如将她送给我可好？”
一番云雨过后，陈宏更是留恋不已，一出门就朝叶尘索要。
“实在对不住，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还是陈兄见谅，到时候我们再谈。”
刚才管家的话，陈宏自然听到了，为了不拂了叶尘的面子，陈宏也只能悻悻然地离开。
“贱人，你们一个个都是贱人。”
陈宏一走，叶尘闯了进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愤怒地叫吼着。
“你妻子跟教书先生跑了，干我何事，你为什么打我？”
我恶狠狠地瞪着叶尘。
“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都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柳絮，想杀我是吗？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叶尘发狠地掐住我脖子。
“我死了，你怎么像陈公子交代。”
被掐住脖子的我，挤出这么一句。
“确实，我得罪不了陈公子，可是对付你，太容易了。”
叶尘冷笑着。
“来人，将她送入西市弄堂里，一文钱一次，让那些臭苦力跟那些乞丐平民也尝尝这扬州瘦马的滋味，率先交钱的一文钱一次，超过万人，五文钱一次。”
叶尘发狠地叫来下人，下人们将我抓住，等候叶尘吩咐。
“叶尘，你这个烂枪头，喂不饱自己的老婆，才会让自己的老婆跟教书先生跑了，你啊，不是男人。”
我拼命地咒骂着叶尘的。
“我知道你不想死，还想着跟你的老相好相会，所以无论我怎么折磨你，你只有接受的份，除非你想死。或者你想他死。对于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叶尘气恼，上前抓着我的头发，捏着我的命门，又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嘴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身处在那种肮脏之地。想来，我挣脱开下人的束缚，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你死了，我会送他到地下陪你。”
叶尘看着将死的我，狠狠说着。
“谢谢。”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道：“这世间的男子，我最恨三个人，一个是我亲生父亲，若不是他，我不会身处于乐坊。一个是我的老相好，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破了身，被乐坊的妈妈贩卖，更不会遇见这个自私无情的第三个男人——叶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