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气，来自作者所秉之气

读文章，常感受到一股气。这股气，即文气。

这股气到底是什么，文字难以表述，但是可感、可知。有的文章，轻缓从容；有的文章，激烈急促。有的爽利干脆；有的郁结缠绕；有的支离，有的香凝悠远。诸如此类，都是读者可以感受的。

读文字，实际上是读文字后面的那个人，也就是作者。文气，即作者所秉之气。

《红楼梦》第二回有段精采的文字，就说到人秉气而生这回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所秉也。”也就是说，人都是秉气而生。大仁大恶，世间少有。余下的万万人，所秉之气，则有清有浊，杂而有之。区别在于清气多些，还是浊气多些。

现在的人常说到气质，说一个人的气质好与不好。这里说的气质，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清浊。气质是天生的。

“读书改变气质”，“经历改变气质”，这里的气质，替换为气场更合适些。我就见过手不释卷的人，其身上是有些书卷气，但望之如沐春风的清俊灵秀之气，却怎么都找不见。

像画画、写作、弹琴这些艺事，开始都是从技巧入手，技巧通过勤学苦练可以提升，但是跨过了技巧关后，走到什么高度，还是天赋说了算。天赋就是所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