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过了下班高峰期,可路上的车辆还是如织般拥堵,一座高架桥上,前面尽是一片惨淡的红,之曼往车窗外望过去,有点看不到尽头。
她趴在方向盘上,心情复杂。今天下午突然收到一个陌生来电,指名要见她。她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正要挂掉这无聊至极的电话,电话里是一把清冷的女声,坚持劝说道,“我觉得,乔小姐还是不要拒绝的好,你如今面对的家庭变故不正需要钱来解决吗?仅仅见一面而已,就能挽救一个公司和一条生命,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她的心咯噔一下,震惊得一时无语。电话里的人说的没错,她现在正需要大笔大笔的钱,迫切需要。只是,她又是如何得知?又是谁指名要见她?
这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她心里感到一阵发冷,不由得哆嗦起来,到底是谁,竟然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
之曼又想起刚才回到家,昔日温馨和睦的情景如今不复存在,景风和叔叔都去医院陪阿姨去了,本来她也是要去的,但是临时约了家银行谈贷款的事,到头来,贷款还是无望。
一切都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之曼的眉头紧紧皱着,这段时间到处奔波,四处筹钱,该想的法子都想完了,她在美国虽然已经待了四年,但是前三年她一直在学校里头深造,后来毕业了景风坚持不让她去找工作,所以她现在一没储蓄,二没朋友。
一穷二白还没资源。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左家对她的恩情,她这一辈子都无以回报,如果真如电话里的人所说,那个人能帮助左家度过难关,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用生命来交换,她,也心甘情愿。
她的命本来就是左家的。
带着所有的疑问,还有目的,她答应赴约。
左曼一手托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撑在全开的车窗上,想必是思考地入神了的,以至于后面排队的车辆相继鸣笛她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重新发动车子,徐徐向前。
之曼在这个周末的晚上被拥挤的车流堵在高架桥上的时候,林莫携她的助理正好抵达dream会所,会所的经理早早地就在门口恭敬地候着,对林莫的一番指示洗耳恭听并殷勤照办,他安排人将咖啡茶饮甜点一一安置妥当后,率领一众工作人员提早打卡下班,今晚停止一切营业,各自回家找乐子去了。
没错,这个偌大的奢华的会所正是林莫名下的资产。
林莫径直去了二楼的雅间,慵懒闲适地坐在窗下,对着面前的一桌精致的茶具,打算自己动手煮点茶,随她一同进来的助理恭敬地站在一旁,嘴巴惊讶地张着,今天的林总着实让人觉得陌生。他印象里的林总是个比男人还拼命的女强人,这些年为了应酬,他见过酒桌上比男人还能喝的她,却从未见过如此放松下来的她,还亲自煮茶?如果不是他亲眼得见,打死他都不相信。
然而林莫做起这些来,竟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她幽幽地叹口气,以前的她多么心甘情愿堕入凡尘品尝人间的烟火,系上一方围裙,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素指煮一壶温暖的茶水,到底是这残忍的时光让她从一个小女人姿态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霹雳总裁的大女人。
时光没有厚待她,那个人也负了她。
突然林莫的嘴角一抿,从眸底升上来一股狠戾,面前早已沸腾了的开水扑腾扑腾地顶着壶盖,她好像置若罔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定要那个负了她的人再一次付出沉痛的代价。
一念执念,已经成魔。从林莫无意中撞见左景风手里的那枚戒指开始。
她对左氏产业的左景风并不陌生,因为对方曾三番五次地找上门来,求她给左氏注资,每一次她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她林莫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是大无畏的慈善家,每年美国不知道要倒闭多少家公司,凭什么她要大发善心去挽救一个连小虾米都算不上的家族企业?
哼,真是可笑之极。
然而生活有时往往很滑稽,你越不想见到的人,后来却因某种契机强势进驻你的生活,并彻底打乱了它原有的规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左景风身上竟然藏着一张王牌。这张王牌便是他打算去珠宝店当掉的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像个深水炸弹时隔四年再一次投入她的心湖,成功地再一次炸得她体无完肤,四年前她因为这枚戒指看透了爱情伤透了心,远离故土只为疗伤,义无反顾地投身商界,决绝地想要报复那个男人!当时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在刚来美国的那会,那枚戒指就像个噩梦紧紧缠着她,午夜梦回,她常常觉得窒息难忍,睡眠糟糕透顶,她不得不依靠安眠药给自己催眠。
4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修炼得金刚附体百毒不侵,爱情是什么?不过是那些无聊无趣之人所需要的慰藉罢了,然而当这枚戒指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终于知道,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坚不摧,4年前,那一段爱恨纠葛从未在她的记忆里抹去,相反这一瞬,隐藏在她心里的那些复仇的因子统统在身体里叫嚣着。
于是,那个天气阴沉的下午,她和他“促膝长谈”,最后,她答应了给他的左氏注资。。。
至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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