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辛里
我出生在花朝节,所以一直觉得身体里有属于草木与花的基因。时令一到,心就脱离了我,变成了山间咕噜噜的鸟,田坎上轻柔荡漾的风,以及昼夜起伏的芬芳。
花朝节在今已然没落,古时却非常隆重,与中秋并称“花朝月夕”。春初花,秋满月,是最美的事物。
花朝节被古人过得有情有趣。赏花,尝花。入画,入曲。化魂,化梦。看着花绽放,感觉自己也在绽放。这一天,花神在每个惜花懂花的人心里降生。
辛里摄影今年的花朝节,正逢惊蛰。
二十四节气的取名用字,个个平和舒缓,从容宁静。除了惊蛰。惊蛰二字,有声音,有动画,有情绪,偏要说的是天地间的躁动。
惊蛰前后开始打雷。
这几天一直落春雨,伴着打春雷。雷声很沉闷,像是好几个大铁球在水泥地上滚。一团一团,一轮一轮,雷从远处的云中来,经过屋前。当时荷儿正坐在地上玩,不抬头地自话,什么声音,煮粥吗。
雷不像雷。像一股气息在涌动,左冲右突。
那么,这样低沉的隐隐雷声,是如何往更深的地下传去,把蛰伏已久的虫兽惊醒的呢?
南方的虫子,这段日子出来的不多。昨天荷儿与我斗胆去前后院找虫子,没见着什么。不过前几天,连续两个晚上,两只趴趴蜘蛛(类属不明,姑且如此称呼)不知从哪个口子爬进二楼卧室,停在同样的地方,孪生一般。我们大呼神奇。我怕虫,最怕蜘蛛。所以,四面的白墙,从此睡前总要检查几遍。
辛里摄影惊蛰有三候。桃花始开,黄鹂始鸣,鸠鸟始出。
鸠类鸟多而常见。春日鸣鸠,容易混淆。前几天清早,我以为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父亲纠正我,其实是斑鸠。再听,果然音色比布谷沧桑沙哑多了。
屋前屋后的鸟太多。辨认谁是谁,谁在说话,我不擅长。所以,我们这里是否有黄鹂鸟,我一时无法告诉你。
辛里摄影门口的桃树在雨水节气后嫁接。已结了瘦花苞的桃枝,砍了扔了,觉得怪可惜,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开花,折了一把枝条,养在水瓶里。到今日已过半月,每颗花苞都渐渐饱满,红的,粉的,用力破壳。甚至还抽出了嫩绿的芽叶。这成了一瓶希望与惊喜。开花需要时间,我等它。
如果春分之前我们就要动身,我将把它带到长沙的小家里去开花。可是,我又该如何把那一山的鸟鸣,一院的野花草带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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