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一上午了,上午陪翔同学整理暑假作业,发现单词又有很多不会默写了,我没有发火,可是我的表情、肢体语言都出卖了自己,我从次卧来客厅透会气,看到茆同志在打游戏,瞬间不爽,跟他说:你进去陪他搞吧,他的第一反应是:我现在出门吧,我说你不是下午出门的吗?他说现在这个气氛,你的脸色,确实不好看,我更火了,劈里啪啦说了他一通,他就讪讪的在那里笑。后来, 茆同志检查翔同学数学卷子的时候,也发火,发火他的粗心,但是翔同学只是脸色有一点点难看,但是一会就好了,我发现茆同志的发火似乎不会伤到翔同学的根,他在就事论事,而且火力也没那么猛。
过了会,我的情绪也缓和了一点,茆同志出来,我们聊了会,他说对他要求不要那么高,他毕竟还是个一年级的孩子,单词过一段时间忘了也正常,计算速度慢,那就每天练一点,计时练习,慢慢速度也就上来了,当你要求放低一点,你也就不会瞬间发火了。
关于道理,我何尝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觉察,我和翔同学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我好像控制不住的故意制造很多场景、机会去让他犯错,让他达不到我的要求,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孩子只能考90分,你非得给他定一个100分的标准,然后他达不到,你就有机会告诉你:你看,你不行,你还是达不到,你不够好,来,我们制定计划进步,我甚至隐约感觉到,我所谓的解决问题,未必真的是想解决问题,相比较孩子一次次的达标,由衷的夸他,赞美他,我好像被一种力量牵引着,更想体验的是看到孩子做不到的部分,然后,打击他。
每次夸翔的时候,我都觉得隔靴挠痒,我不知道翔同学听了我的夸奖是一种什么感觉,我自己看来,是那么的不自然以及不走心,其实不在于形式,不在于你是否写出来还是说出来,而在于,你内心,是否真的觉得他这个事情做的挺好的,每次夸他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很刻意,在脑海里搜索着可以夸他的事情,可以夸他的语言,是多么的不熟悉以及刻意啊,可是每次表达不满和嫌弃的时候,却是炉火纯青,随手就来,不需要任何的草稿,感觉这个部分是刻在我的骨髓里的,别说闭着眼睛了,闭着脑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唉,深深的叹口气。
我问茆同志,怎么降低期待,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因为这个高期待,对我自己,就像一根绳子勒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呼吸,随时紧绷着,随时嫌弃着自己,因为距离那个高标准,真的是太遥远了,遥远到,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不配活着。这个高期待卡在我和翔同学之间,我很想靠近他,可是这个高期待让我们之间有一个遥远的距离,远到我没有办法看到真实的翔同学,远到他总觉得妈妈很凶,远到有时候我觉得我不配生孩子。
无比讨厌爸爸的教育模式,可是我渐渐的活成了他的的模样,如果有把刀,可以把融入血液的这部分给干干净净的切除,我一定去切。
我好像隐约能感觉到一点,孩子很多时候,是来承接父母的,你给予孩子的是养育,而孩子是在承接着你的情绪,被你用我为你好这样的话语控制着,然后不断的在孩子那里刷着优越感,成就感,你把早年你受的那些委屈,都有意无意的在和孩子的关系里,去宣泄了。其实大人在和孩子的关系里,是获利的不是么。孩子能做什么呢?他们可能觉得那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慢慢的就学会了自我攻击。
成长之路任重而道远,我能走到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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