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不觉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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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老妈发来微信,八秒的小视频,大家在姥姥的院子里看小果果又唱又跳,笑成一团。
小果果是舅妈的二宝,他们家儿女双全,相差十二岁。
我舅,一个和我没有任何代沟且以兄弟相称(当然我是小弟啦)、以互相伤害为乐的活宝,十八年来,家里就我俩不是双眼皮,过年的时候隔着桌子眨巴小眼睛讨论谁更丑,后来,诶嘿,我长出双眼皮啦,他就承包了以我为中心的所有DISS。
他今年远走异乡为妻女谋更好的生计。临走时候,他托我好好辅导表弟的学习,怕叛逆期的男孩不听话。
这行字打过来的时候,我在上课,泪一下就落了,那么孩子气的男人将入不惑,就像看着自己的玩伴离开沙滩去努力拥抱生活,你只能目送和祈祷。
果果现在还小,就是只会抱着动画片傻乐的年纪,她不知道爸爸多爱她,不知道那个经常被我笑话啤酒肚的男子,多么坚强在扛起她的世界。
2
我们家有个很好的习惯,表达感情很直接,没有弯弯绕,没有太多斟酌犹豫苦恼。
今年春节,老爸买了十块钱一斤的橘子,这个时候的橘子通常是十块钱三四斤,本来两个人早上就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愉快, 我妈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就开始噼里啪啦出言不逊,我爸一贯的作风是忍,那天也是很生气,一拍茶几,“就是想让你吃点好的怎么了,怎么了?”
当时我就笑了,我妈也笑了,我爸没忍住,也笑了。
不是一个特别和谐的家庭,吵闹没有断过,我从害怕到恳求到麻木到释然,渐渐明白,这好像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老妈总要向我吐槽爸爸的不靠谱,老爸也偶尔抱怨妈妈的不讲理。
我不是中间派,从对抗我妈(因为小时候她老打我),到后来谁说她一句不好,我十倍奉还。
我和我爸讲,“爸,你不能怪妈妈,她好与不好,都是因为你。谁原来不是自己家的宝贝,正好的年纪嫁给你,和你一起吃苦,添置一砖一瓦,你对不起她。你要像个男人,不然,我以后怎么相信婚姻。”
他们现在很好,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烟火气里,开始慢慢知道“以后陪你走到最后的还是自己的老伴”(我爸的原话),很久不以我为维系。
3
一七年高考之后,班里去复习的学生有她。
真的是彩虹一般的人,除了有些像加菲猫。
高三冲刺阶段,数学课大家都低头求导的时候,她在干嘛?把包巧克力的锡箔纸撕碎、抓起来撒下去,玩得特嗨。
拿小茶具喝水,给我们做寿司,养小多肉、做手账,张杰的海报一买就是一箱……高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她都干了个遍。却也不是一个不上进的学生,奈何贪玩的天性太野。我知道所有老师也许不喜欢她的成绩,但一定喜欢这个人。
昨天她突然想和我聊天,说快高考了,压力有点大。絮絮叨叨聊了一晚上,本来是我开导她,最后成她鼓励我。
就是一个悲观不过三秒的丫头,忘记告诉你呀,“狂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雨后有彩虹不是童话。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严查校服的年纪穿裙子,不是谁都知道热爱生活应该是什么态度,不是谁都值得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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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日川航3U633航班在驾驶舱失压、仪器失灵下的“世界级”备降;5.10日,广西浦北县城突发特大暴雨,快递小哥为学生停车搭桥;4.30日,湖北京山一辆轿车疯狂撞向路边人群,民警刘贵斌奋力推开人群的姿势被永远定格;08年非典,北京封城。一名乘客一边咳嗽一边通知家人自己要出城了,再晚就出不去了。司机默默把车停在路边,锁好车门、报警,乘客被带走隔离治疗,他开车去医院检查,给车消毒,然后回家。
还有钓鱼岛事件甚嚣尘上的时候,西安街头举起“前方砸车,日系掉头”牌子的那个青年。
真的没有理由不去喜欢这个世界,去爱每一个用力向上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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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许多人笑起来都是好天气。我哪里敢随便沮丧颓唐,错过你们的情书哇,希望你也不要傻,最怕连雨不觉春去,一晴方知夏深,说喜欢,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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