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舍曲林减量的第三天,从200减到150。
我才意识到,吃这个东西快一年了,竟然没留下任何记录。果然他们说的是对的,生病最严重的时候,是没力气做任何事情的,所以最多只是把家里残存的艾司唑仑和阿普唑仑一次性吃光,连专门蓄意买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走到窗口跳下去了。
哦对了,要走的好看,还要换衣服,更没力气。
现在大概是快好了,愿意写写日记了。日记这个东西,我们这么大的孩子,从百度空间,到人人网,后来他们去了微博什么的,我就没参与了,竟然好久都不再写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论文和卖钱的故事小说不算。
今天是我两个朋友或者熟人的生日。一个是自小的玩伴,15岁去澳大利亚之后,我们就很久不见面了。我只记得小时候,那样交好,上三年级的时候,说话还在跟大人和电视剧学习的诡异阶段,我第一次和她说sb,我想,其实我是不懂这个词的。但她显然是懂的,很生气地也回骂我sb。那个时候,惊恐和委屈成为了主导情绪,我默默离开了,始终欠她一句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不是很懂这句话是很难听的骂人话。但是她再也不会知道了,我没办法告诉她……对不起……
另一个,是本科时候认识的师兄,说好了昨天去他家的读书会,走到一半心情突变,我不敢在人多的时候让他们看出来我情绪不正常,只好扯谎回家,礼物还在我手里,今天找个顺丰吧。
是啊,还是没有勇气和身边的人说出我生病的事情,况且,我还在找工作,我还有那个叫做未来的东西。我在毕业论文致谢里非常隐晦的说出了我生病的事情,爸爸那么生气……但是因为大家不接受我得了一种病,就需要我拼命撒谎,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这次减药未必能成功。我熟悉这种感觉,我的周围的样子,一切都回到了很多年前,我微笑着工作,学习,生活,化很可爱的妆去约会,和每一个送外卖或者快递的小哥说谢谢。我知道我是怎么病的,真讽刺,现在我快回去了,但是大家竟然都觉得我看起来快好了。
不知道医生怎么想,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治好我的样子。
生病之后,经济来源切断,由父母供养。甲方花了钱,大抵都会对乙方提些要求的,拿钱办事,江湖规矩我懂。所以,我需要好起来,或者,需要看起来好起来了。
从牙缝里攒了些钱买了一枚祖母绿戒指,合着我最爱的女人的名字。她若爱我,我是断断不肯结婚的。但是现在,我又不能对不起照料我生病和学习工作的枕边人。不能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曾经应承了工作却耽误的,现在要开始补回来;应承了约饭约茶的,要说到做到;每个人对每个人都有期待,我要活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因为我病了快一年,我还是没死成,所以我输了。愿赌服输,我要开始好起来了,道理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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