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4日
夜靜,冬日的雨卻也下得溫柔。看著剛收拾整潔的房間,心情自然地舒暢,或是說平靜,久違的內心平靜。
记不起多久没有这般认真地干过一件事情了,大约考虑清楚后这段不得善终的关系后,我开始寻找回归自己的状态,那些夏日清晨挣扎早起,去追寻梦想的日子,时不时探出来刺我一下,于是这段蓄谋已久的告别渐渐被提上日程。
平静的开始,也是平静的结束,就像他微蹙的双眉。我不再似前些日子,对他有愧疚之情了,仿佛他不能许我想要的未来是他的罪过一般,大概是我也开始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了吧。
老实说,这段文字写得是缺少真诚的。因为今日应了每日500字练笔的挑战,本想打扫完卫生后,温在暖暖的被窝里,趁夜深仔细缕一缕今年的种种,可突然发现群里提醒十二点之前清算今日成果,未完成任务的会被移除,不免多了些急切。近日可写之事是很多的,可惜我还并没想好该怎样让它们真实又不显矫情地成为我生命的痕迹,成为我垂暮之前美好的回忆。此刻的自己像极了补作业的学童,人一着急,思绪就是乱的了。
下午从老家赶回来,带着大姨给准备的油茶和鸡蛋,去市场置了新的柜子和展架,然后开始安装打扫。我其实是喜欢这样的状态的,因为这样的体力劳动可以放空大脑,去漫无目地神游,不用说话,不用去刻意地表达和交谈,良久之后,屋子焕然一新,心灵也仿佛被清扫过一般。
2020年1月5日
不再去读拜伦的诗了,这是与自己初衷最好的道别。
今日主题是“宜无忧无虑”,此刻,拜伦这首韵脚整齐、充满希望的诗歌,并没有带给我内心真正的自由,“命运呵,请收回丰饶的田地,拿走这响亮的尊荣称号!”这样的句子,我没有勇气写出,也没有勇气去追寻。
两个小时前,弟弟回来了,这是他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半年,虽时隔数月未见,但开门望见他,并没有过多的欣喜,母亲为他备上饭菜,了了聊着。
我与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向来关系亲密,从他考上重点高中到高考失利,进了普通二本院校的大门后,我对弟弟的担忧便开始多了起来,严肃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此刻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手机,并未感受到他归家的热情,问及大学生活和今后的打算,他甚至有些语塞。我不由想起几年前在宿舍日夜追剧、耍小聪明翘课、归家后脾气暴虐和母亲争吵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让家人日夜担心并失望过吧,所好后来,我辗辗转转寻得了归路,日子不好不坏,但至少明辨是非。
对弟弟的担忧持续着,仔细思来,也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开窍,警醒自己远离那写慵懒随意的生活。只觉得内心肯定痛苦过,或是自卑过才会思躇着改变,等同于“穷则思变”的道理。
此刻,我窝在被窝里,窗外似乎还嘀嗒着雨,我计划着明天需要去做的几点事情,也期待着推门便是飞雪,朦朦的早晨,呵一口白气,看路人行色匆匆,一天就这样被开启。
2020年1月6日
今日大雨。
早上醒来,冒着丝丝细雨往单位赶去,此时天亮得还未透彻。出门时路上并不拥挤。
自从家门口的这条道路改制后,就变得清净起来。往日醒来,都是伴着吆喝的,熙熙攘攘的人流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道路两旁的商铺还未开门,门槛上就摆满了菜担子。我常在周末的早晨,穿梭在这一片热闹之中,或买些食材,或转转悠悠,看包子铺腾腾热气,看商贩和买主讨价还价。归家时,门房的老婆婆总会站在门口,她似是整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馒头,细细地嚼着,若是夏日,院里的老爷子会把他的鸟笼子挂在门口,墨绿的金丝绒幕布盖着,笼子里传出啾啾鸟鸣,我对鸟类并未有过了解,也谈不上喜爱,可每次听到鸟叫却不由地感到愉悦,是啊,城市里的鸟叫,也算是珍贵的了。
下雨出行,是极不方便的,于是下午决定步行回家。路上已有了些积水,棉鞋慢慢被浸湿,我撑着巨大的伞,走走停停,盘算着路过花店去买束鲜花吧。巷口的花店很小,寥寥几种鲜花,挑了喜欢的几种问了价格,犹豫再三,最终买了一束淡蓝色的满天星。
一束花却带给了我些许欢愉,一路上我哼起了小曲。到家后,我把花插到花瓶里,左右端详,越看越觉得美丽。盯了良久,我心里就开始盼着:这束满天星早点褪色吧,这样我就能把刚刚没有挑选的香槟玫瑰带回家了。
2020年1月7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个城市仿佛才真正被唤醒。归家人的热情,把街道堵得满满。
午睡醒来,天竟放晴了,出门时,卸下车上被淋湿的挡风被,风照样凛冽,骑着褪去笨重的小电动,倒也轻松舒服。这辆电动车我已经骑了三年了,期间换过电瓶,补过轮胎,颜色依旧,车身却满是划痕,尾灯也被撞碎。时至今日,我仍亲切唤它“宝驴”,多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也只有它一直陪着我罢。
我对孤独这件事,是怀揣着很大热情的。那种与自己独处时的感觉,着实令人着迷。从我家出发一直往南,有一条长长的干道,周围正在开发修建,所以一到下午鲜有人迹,偶有几个锻炼的身影。夏天的时候,我下班后会去给一个孩子补课,他家就在这条干道上,每天下午,我都会骑着车缓缓前进,我望着后视镜的夕阳,一寸一寸挪进我的视线,又一寸一寸挪出,望着疾驰的汽车,望着渐远的树木,我很想一直骑下去,没有尽头。
后来,我不再去补课,也不再去那条干道,只记得曾经写过矫情的字字句句,记载着那个夏天的这段回忆。
到家后,和弟弟约好去城墙玩滑板,这项被我遗弃很久的技能,在此刻隐隐敲打着我的回忆。记忆里仍是那个夏天,和好友穿着轮滑鞋一同去刷街,我们浩浩荡荡一行人,从街道到河边,我常是插着耳机,一边听着朴树,一边和大伙儿打趣。
许久未碰,滑起来尽是拙态,好在今晚月光明亮,夜空通透,我在行人的目光中,向前,身后,是悲喜交加的过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