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老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人,身着红衣,躺在一片花海中,银色的长发,美丽的面容,分不清男女。
我能梦见他的悲伤,谁又能看见我的难过。
我是蓝姬。人间的公主。
法老爷爷说,我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所以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与世隔绝。
多么可笑,这天下都是我的,而我却从未感受过它的磅礴。
我爱上了看守我的将军,与他私定终身。
我遇见了爱情,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
我沉浸其中,得到爱人被父王赐死的消息,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
我不知该喜该忧。
父王把我接出小楼,我见到了母后,看到了都城的繁华。可那又如何,这一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丁未年,亥时,我生一子,起名为泽。
这一天边疆大乱,百姓生灵涂炭。敌人势如破竹,攻掠城池,人间血流成河。
生子后三个月,我主动请缨,前去绞杀敌寇。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梦里的那个人好像就要死了,我大概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女子出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对声此起彼伏。
他们都是在害怕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一个从未出过宫门的女子手里,却给自己的懦弱冠以“神罚”的借口。
我知道,有神的存在。可那又怎么样,神不会参与人间的争斗。
我还是走了,也只有我走了,泽才能活下去。
我来到这个人间地狱,靠着从前为了排遣孤单而研读的兵法,打败了敌军,割下敌军头领的首级,送给父王。
父王应该很高兴。
而我就不回那个华丽的牢笼了。我要去找那个人。
云游的道士告诉我,那种花叫彼岸花。只有人死了,才能看见它。
怎么死呢?
我想美丽一点,自然一点,这样死后不会太丑,见到他,才不会吓到他。
我想去再看一眼泽。
他长的可真好看,眼睛和眉毛像极了他的父亲。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她的母亲。我想让他快乐的活着,就算没有自由。
我喝下法老爷爷送的酒,在美梦中离开人间。
我的灵魂飘到了忘川河畔,我看到了妖艳夺目的彼岸花。但是他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在这花丛中?
含泪饮下孟婆汤。
下一次,我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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